江素听到了这人的动作，面色骤冷。
装的挺像啊，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是我耳力好，还真以为你是个胆小的人呢。
夏太医确实在装，周围人多眼杂，他要做的一切行为都符合自己的人设。尤其是这副对当今圣上的的敬畏和对自己生命的珍视。
江素没有说话，只是凭借着自己记忆中的路，走到夏太医身旁。
手指摸上夏太医的衣袖，沿着手臂，轻轻放在夏太医的肩膀上。她的手指轻描淡写穿过衣服的破损，接触着他的伤口，在周围画圈。
这伤口刚好是个不规则的圆，能让江素抽出他的锁骨。
“东西给我。”江素突然开口道。
“什么？”夏太医愣了愣。
“你的骨头。”
“……”
夏太医用另一只手提起自己被抽出的锁骨，他的痛苦并不作假，面色苍白，额角不断滴落冷汗，唇色惨淡，气若游丝。
江素一把拿过这人的锁骨，另一手扣在血肉模糊的伤口边缘。
“嗯——”
夏太医强忍着剧痛，闷哼出声。他的眼角被激出泪，顺着面庞流下，他的唇被咬出了血色，浓厚的血腥味在他的舌尖。
白皙的脖颈上青筋爬行，血迹沾在锁骨处，已经干涩了大半。
“唰——”
江素挑开了夏太医的伤口，用两根手指拨开他的肉，将他的锁骨整个戳了进去。
“嗯？你这肌腱还挺有劲，拧了。”
江素手指捏住几乎全部没入的锁骨，转圈拧了个劲。
下一刻，皇帝收回了手，满是血腥的手指往夏太医的衣袍上抹了抹。
这种行为其实极其的不符合医疗标准。尤其是在这个没有消毒措施，没有无菌环境的世界。
江素这么做，不是想给这个人治病，是在催他的命。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他现在就是个凡人。
运气好，没感染，养个一年半载，活了。
运气不好，过不了三两天就死了。
这个伤距离心脏还很近，容易产生一系列的并发症。
江素若是不把这东西给他塞回去，夏太医自己小心照顾，回去让太医院的其他人给他处理处理，覆些药，反而比现在的情况好恢复。
“夏太医，回去好好养伤。你不是还要给朕治病吗，等会朕就让人去抓着药，不要等哪日，朕还活着，你先死了。”
江素的声音冷漠，如同下了生死令。
老太监目睹了这一幕，强忍着胃中翻涌的酸腐吃食，将已经到喉中的东西尽数咽了下去。
“谨遵皇上圣旨，微臣告退。”
夏太医捂着自己的受伤的一侧肩膀，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大殿，脚步声逐渐弱下。
“呵，送送夏太医。顺便将这几个药给我熬制了。”她指了指先前的里衣，上面是她用血写出的药方。
她早就写好了，不过是因为夏太医在场，她不愿意被这人知道自己是个医修。
天底下的医修很多，但是像江素这个性格的医修可不多。
“是。”
老太监有条不紊的指了几个小太监，脚步声纷纷，他们跟上了夏太医，走出了春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