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兴奋。
“这个自称彤儿的妃子……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做些什么事呢？”
彤儿轻轻将双手摸向皇上的双眼，她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抚摸他的眼皮，紧张急促的呼吸打在江素的面颊上。
“你在怕我？”江素突然开口。
这是一道沉着又有威慑力的声音，不难想象平日里自己说砍头时会有多么刺激。
江素心里暗爽！！！
女人的手指一僵，下一刻她突然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大步后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哀求道:“是臣妾的错，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臣妾的春华宫，臣妾却让皇上双眼受疾，臣妾罪该万死。”
江素微微勾唇，松开了搭脉的手，理了理衣袖。
“哦，那你就去死吧。”
妃子惊愕的看着龙床上的人，没有任何质疑，下一刻，额头磕在地上，浑身颤抖着，面上成了泪河。
“皇上不要啊，皇上臣妾真没做什么！臣妾真不知道皇上的眼睛为何会如此。这真不是臣妾干的，臣妾哪里敢暗伤龙体啊！”
“呜呜呜，皇上求求您，彤儿不想死，彤儿不想死！”
哭声在江素的耳边环绕，声调时而高，时而低，像只扰人的蚊子。
哭声未落。
突然有一道光影从天而降。
“砰——咕咚——”
“不……”
人头点地，血飞花。
江素心中略有惊讶，她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也听到了人头落地的声音。
她就本性外露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真会死啊？！谁杀啊？？！她没听到有侍卫在啊？？？
一息，两息，三息。
江素浑身寒毛竖起，她吞下喉中口水，摸着床榻的边缘，幽幽起身，向地上走。
不对劲，这里不对劲。
谁杀的这个妃子？这屋子里只有我，妃子的贴身宫女先前已经出去了，我也没有侍卫在屋里，到底是谁杀的？？
江素按照记忆中的声音，走到声源的位置，蹲下，拾起那颗刚刚滚落的人头。
手指掠过温热的液体，摩挲碗大的疤痕。
“这么整齐？这是一击砍下的头，可是哪里有刀？”
“……”
指尖伴着血迹，摸上这女子的脸，精致的骨相，如同羊脂白玉般的皮肤，两道弯眉……惊恐微张的嘴和瞪大的双眼。
“嘶啦——”门开。
“皇上，夏太医来了。”妃子身边的宫女推门而入，身后跟了一太医，亦步亦趋，手里拎着木药箱，身后还站着几位侍卫，太监和宫女。
“！”
众人看到屋内的一幕，一时之间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下一刻齐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血泊之中，那位君主，此时正随意坐在地上，手里把玩着宫中最受宠的那位妃子的头颅。
他双眼紧闭，脸上沾着血点，嘴角微微上翘，一副慵懒又清冷的姿态。
黄色里衣被缓缓流淌的鲜血淋湿，凝滞的粘稠血块在衣角纠缠。
他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嗯？”鼻音低沉，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了啊，太医是吧。给朕瞧瞧，朕到底有什么疾患。”
“朕的心口——有些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