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但这件事归根到底要谢盛明麟,而他觉得歉意的是,盛明麟本来是好心救人,却被迫成为了他“攀附”之人,大家可能会因为这个,对他的人品行事也多出许多估量。
只是这种微妙之处,不好说,所以他只能过来表示一下态度。
但没想到,盛明麟让他跟着四皇子。
四皇子可不是他想跟就能跟的,必然是四皇子或者小公主召的,所以,并不会显得他轻狂,只会让人更加重视他,这个亮相,咋说呢,多少有点儿一雪前耻那意思了。
四皇子也没料到盛明麟会这么说。
他知道盛明麟的用意,也信任他的眼光,便转过眼来,看了看程重锦,道:“坐。”
程重锦谢了坐下,四皇子问:“听闻你时常流连街坊?”
霍沉昭听着这个话头,就过来把珠珠抱过去了。
团子本来就要睡了,也没穿鞋子,乖巧由他抱走,回头瞧了瞧,双手抱住他的脸,跟他咬耳朵:“漂亮锅锅,你觉不觉得,四锅锅、和锅锅,和大意锅锅,全都系奇怪又奇怪的大人?”
霍沉昭笑道:“怎么奇怪了?”
团子小脑袋摇了摇,认真嘀咕:“就系,他们一介样……”
她张大眼儿,还凑过来,做出了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债心里长惹一个嘴嘴,然后咿呀咿呀哇呀哇……”
她飞快地飚出一串幼儿语,小脑袋胡乱摇晃,来表示这个激烈程度,然后又捏了捏自己的小嘴嘴:“心里嘴嘴很快很快,说惹很多很多,但介个真嘴嘴不说话……就,就系介样呀,你懂不懂?”
霍沉昭笑得直打跌。
政治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智慧,被她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好搞笑。
因为珠珠儿还没走出去,所以程重锦拱了拱手还没开始回答,三个人全都听到了,盛明麟哈哈大笑,四皇子也不由得失笑出声。
霍沉昭已经抱着珠珠出去了,七皇子和沈凌绝,一向就跟珠珠身上有绳儿牵着他们一样,想都不想就跟了出去。
程重锦才开始回答:“是,殿下。”
他解释:“那时我生母重病,我手头没有银钱,也不能当屋里的东西,所以我出来想办法赚钱,我当时本来是想,只有这种自污声名的赚钱方式,别人不会阻止,后来我娘的药钱凑够了,我也没有停止, 一个是想多赚一点以防万一,二来,在那个时候,我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四皇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程重锦续道:“做生意,信誉二字,永远重要,哪怕你做的生意,看起来很上不得台面,也是如此,只要信誉足够好,对不怎么差钱,又略有见识的人来说,比省钱更重要。”
他顿了一下,“另外,当我名声到底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名声并不太重要。我认真想过我是不是在自我安慰,但我又想,若在那时,我同时想到了另一个生意,只能赚一半的钱,名声却会很好,我会不会选那一种?”
“结果是不会,我仍旧会选这一种。名声重要,但有时候又不重要,在‘势’面前,不太重要。我若能早一点想通这些事情,我这两年绝不至于过得这么艰难。”
他有些话,不好说。
但四皇子和盛明麟都懂了。
当程大人不算他背后的“势”,而程碧玉身后有侯府和程府的“势”时,他名声再好,也是毫无用处。
四皇子道:“你这么想,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