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他面色严肃盯着她:“这是我的退路,没有人能破坏。”
廖夫人恍然大悟。
盛明麟两辈子打过交道的人,最无语地就是这位了。
她不是不聪明。
她对很多小细节,真的很敏感,譬如说,他不说“我爹我娘我妹妹”而说“端王爷端王妃小公主”,她就极能从这些微妙的用词里头,判断他心理的“真实”状态。
可是呢,他说的这个,她明显是第一次想。
要知道,双方合作,能聊下去的前提就是利益,他说服她什么,首先就得让她觉得自己获利更大。
所以,在合作之前,他一定会站到对方的角度思考判断,之后才好下说词。
可是她,居然从来没站到他的角度想过,以至于他不得不把点到即止的政治交流,搞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廖夫人懂了,她随即道:“是我不好,没有为你想过,你这孩子,也不容易。”
她长叹一声,面露慈爱。
盛明麟扭开头,好像被触及到了心思一般。
然后廖夫人道:“但廖折鹤如今还有用,能不能先放他出来?”
盛明麟转头,似笑非笑:“不能。就算他没得罪小公主,也不能。”
廖夫人一愣,然后自以为懂了。
盛明麟这是在逼着他们,把一切筹码都放在他身上,所以他是故意把廖折鹤解决了的。
廖夫人有些不快,但又毫无办法。
然后她说到了正题:“那一日,神鸟爪上,是不是下了毒?”
盛明麟道:“是,神鸟爪上羽上都是有毒的。”
廖夫人道:“有解药吗?”
盛明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拿银子来买。”
廖夫人神色微微一松。
一伙习惯了用钱解决问题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要钱了。
她面上道:“我们如今也算并肩做战,你还与我要银子?”
“我本来不想要的,”盛明麟道:“但,一见你送来的人,我发现,他们的日子,居然比我这个世子爷过得都好,我有些不爽了。”
他含笑道:“你不想给也行,你就算不给,解药我也给你……要不你就告诉我一下,你们的银子,是哪来的?”
一触及这一点,廖夫人立刻岔开了话题:“你要银子,我给你就是。”
她亲自站起来,去后头拿了一个小匣子,推到他手边:“你拿去花。”
她临时拿银子,应该不会太少,盛明麟没有打开,一副我不是图银子只是争一口气的样子,也从袖中取了一个小瓶给她:“内服三日即可。”
廖夫人点了点头,盛明麟就起身要走。
廖夫人又叫住他:“明麟,你能不能把韩枕戈叫出来,我想见见他。”
盛明麟皱眉回头:“你又想往我的地盘放人?”
廖夫人实在是觉得他难缠,可又舍不得他这个身份,尤其他年少又聪明,确实处处合适,所以声音温柔道:“并不是,只是我这次受伤……”
她举起了一直藏在桌下的手:“着实伤的重,又折了不少人,廖折鹤也折了,所以我想着见见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