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个脆生生,一口气念了好半天。
盛明麟笑着,忽然想到,低声跟四皇子道:“奏疏?写信?”
他的意思是,万一珠珠今天晚上做梦,那跟奏疏有关,还是跟写信有关?
说完了他自己也回过味来,奏疏不好试,写信还不好试么?再试就是了。
结果到了晚上,珠珠仍旧一晚上安安静静。
操心狂人盛明麟睡不着,还亲自过来瞅了瞅,但珠珠就是没醒。
大家本来都十拿九稳,珠珠肯定会做梦的,结果居然没做梦,搞得第二天时,大家都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试了。
四皇子低声道:“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盛玉露那边。
盛玉露这会儿在一户农家的地窖里。
虽然明熙帝说的简单粗暴,但锦衣卫办事可不敢简单粗暴,哪怕盛玉露看着木呆呆的,但谁知道,那邪魔会不会躲在她身体里头窥伺外头呢?
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都演得挺卖力的,比方说此时,他们就伪装成有个傻儿子的乡下人,买了个小丫头当童养媳的,要不是主子催得急,其实还应该多等两天才找到“买家”的。
锦衣卫刻意把两位大师分开,衍一大师是先到的,盛玉露被喂了药,昏睡着,从地窖抱了上来。
衍一大师就执起她手,才一拿起手,就微吃了一惊,抬头看她的脸。
冒充买家的锦衣卫小头目,就把她抱到腿上,托直了她的脸,让衍一大师细看。
衍一大师仔细看了许久,又低头细看掌纹,半晌,他才道:“此人的命数极为怪异,她原本是个天奸命宫,父母缘薄,兄弟情寡……但,虽不得家人宠爱,却也衣食无忧,晚年安适,儿孙跨灶,总得来说,一生较为平顺,但现在……”
他停了口,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道:“约摸三年之前,遇一无妄之祸,命宫晦暗不明,死中有生,生中有死……尤其最近,似有雪上加霜之势,恕贫僧看不透。”
锦衣卫虽然不敢多说,心里也不由得犯嘀咕,心说你是不是见谁都是这一套啊,当初说珠珠小郡主,也是什么死中有生,祸中有福……等等?
锦衣卫道:“那不知道是灾是福?”
“是灾,亦是劫,”衍一大师这句话倒是没有模棱两可,直接道:“如今生机渺茫,可以说九死一生,且就算侥幸逃得一命,命数也无法恢复了。善哉善哉!”
锦衣卫问:“还有吗?”
衍一大师摇了摇头。
锦衣卫小头目追问:“此人十分重要,大师不论看出什么,还请直言。”
衍一大师犹豫了许久,还是道:“此人掌中,似乎还掐着旁人的命数,但太过隐晦,两者交糅,贫僧实在推演不出。”
锦衣卫小头目又问了半天,衍一大师只是摇头,小头目也不敢太过逼迫他,只能把他送回去了。
又隔了一会儿,才把度厄大师请进来。
度厄大师比起衍一,就直接多了,他拿过手掌来一看,直接就道:“这位小施主,是被人害了啊!八字可有?”
锦衣卫早有准备,把盛玉露的八字给了他,度厄大师看了几眼,手指在她掌中抚过,寸寸掐算,反复推演了好几遍,才道:“她掌中掐着两个人的命数!似乎有人想侵占她的命数……源于三年之前,但,直到,大约在今年二三月间,这‘第二人’才‘活’了过来。”
锦衣卫小头目听的精神一振。
果然还是这位大师说话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