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大明星也自愧不如啊。
到了晚明,青楼女子的吸金能力就更强了,首先是初夜权,也就是妆奁银子,李晓君最有发言权了,因为她的初夜权就卖了三百两,在通货膨胀还不是很严重的五年前可是十几万啊。
出卖了初夜之后就可以正常接客,而这里的门道就更多了,首先是见面银,就以李贞丽为例,她的见面银是二十两,唱曲是五十两,一般只唱一首,心情好就再唱一首,至于过夜留宿没有上百两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些外,客人进到楼里还要给老鸨、龟公、丫鬟打赏,还要点酒点菜,都是一笔不小的进账,因此在古代没钱还是别去逛青楼了。
在欢场打熬几年后,很多女子就开始考虑赎身了,这又是一笔很大的进项,李贞丽没有从良的打算,因此不知道身价几何。不过可以参考陈圆圆和董小宛,陈圆圆是两千两,董小宛是三千两,一点儿都不比现在的女明星便宜。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四人顿时苦叹连连,周婶道,“贞娘这人哪都好就是一样不好,她太喜爱赌牌了,输几百两银子是常有的事,因此这几年,楼里虽然进项不少,却没存下什么银子。”
啊,自己这个养母还是个赌棍啊,李晓君虽然之前听翠云说过贞娘喜欢赌钱,但没想到她赌得这么大,想起她那副娇艳欲滴的样子,实在难以和一个女赌棍联系起来!
见她不信,翠云也帮腔道,“周婶婶说的都是真的,贞娘经常与人聚赌,就在上半年,她和杨老爷、陈老爷一起赌钱,半个时辰就输了一千多两银子,他们都劝她不要赌了,她却根本不当回事,仍然继续赌钱。他们还以为她是想回本呢,就故意让她赢钱,才赢了几把她又不玩了,说已经尽兴了。”
“这是什么操作?”李晓君表示不明白,“赢得好好的,为什么不打了呢?”
周斌插话道,“贞娘赌钱本不是为了输赢,就是为了尽兴,尽兴了自然就不赌了。”
“输赢都不管了?”李晓君实在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那可是银子啊!”
小五叹气道,“贞娘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从不在乎钱的,挣了钱要么花掉了,要么输掉了,看到街上要饭的也给。”
翠云又道,“嗯……,就是这样的,有一次碰到一个要饭的,贞娘给了他十两银子呢。”
“这就是任侠之气吗?”李晓君实在理解不了这样率性的行为,“我看这就是咱们穷的根本原因啊!”
几人深以为然,随即又把目光对准了她——楼里没钱了,楼主,怎么办?
李晓君见他们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也犯了难,“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出去迎客?”
周斌道,“总要拿个章程出来才行。”
李晓君又把目光投向了翠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翠云忙摇头道,“不成的,婢子不成的。”
“你想哪儿去了!”李晓君也有些不忍心,这小姑娘对自己忠心耿耿,她也不是丧尽天良之人,实在做不出逼良为娼的事情来,“我在想其他事情呢!”
小伍道,“那小姐可想到什么法子了没有?”
“把你卖了!”李晓君没好气地道,“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把你卖了至少要少两个人的口粮,还能挣一笔钱呢!”
“不成,不成,我也不成!”小伍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还没长大,浑身没有三两力气,卖不了钱的。”
周婶和周斌总算明白刚才李晓君和翠云的对话了,两人又很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她,随后又看向李晓君。
李晓君摇头道,“不行,翠云虽是我的婢女,但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何况贞娘临走前又特意交代过我,让我照顾好她,就算我饿死了也不会卖了她的。”
周斌不满地道,“那怎么办?”
李晓君仰头四下看了看,“从楼里找些用不着的东西卖了,先撑几天再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这楼里有不少好东西呢,光乐器就有十多样,她都一一试过了,音色音质都很不错,虽然不是古董,卖一件也够生活一段日子了。
“卖了之后看能不能买几斤生蚝回来,我有用!”
生蚝在这个时代叫牡蛎,中国人早在汉代就已经开始吃了,到了宋代就已经学会养殖了,而明朝的饮食文化比宋朝还要繁荣,南京离海不远,生蚝更是随处可见。
周刘氏见她刚吃完鸭子又要吃牡蛎,忍不住皱眉道,“小姐啊,楼里真没银子了,牡蛎很贵的,您吃点儿别的吧!”
一听她抱怨,李晓君的头就开始疼了,“生蚝可以治头晕,我要多吃才好得快,身体好了才有力气挣钱嘛。”
周刘氏狐疑地看了周斌一眼,意思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周斌淡淡地摇了摇头,他从未听说牡蛎可以治头晕,但一想到贞娘对他们两口子有恩,也只得点头答应了,“老汉明天就去街上看看,有就买回来。”
见他答应了,李晓君也不想多呆了,在翠云的扶持下起身回去了。老天爷啊,你要保佑我啊,一定要把蚝油熬出来啊,不然我就只能重操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