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公子,他父亲左光仁是左家家主,而且是个大官,但到底是多大的官很多人不清楚。
左贤胧是位长相俊郎,满身书卷气的温雅青年。
他平时除了以酒论友,结交各色江湖人士。
而且喜欢收集各种古书诗册,常常高价收购,听说已经屯了好几百本书籍。
不说对长辈很是尊敬,对左右随从,也是和和气气,没有半点架子,因而在天荒镇无人不知。
当真有种谦谦公子的风度,温温如玉。
不过,男孩却对左贤胧感观极差,觉得此人阴险虚伪。
两年前,正值一个中夏。
男孩正好在青女湖,想抓吃水鸟或者捕只肥鱼。
小镇的青女湖,每每到了夏天,往往有成群结队的水鸟在湖心的三块小岛上筑窝。
水中的鱼儿,也是一个比一个肥硕,像是争相竞赛谁更有分量。
当时,男孩躲在扎聚一团的浮草堆中,将自己全埋在草中,只留望风的空隙,像个小舟顺风向岛飘去。只待浮草一碰到岛上,便立刻发难,就是抓不住飞鸟,留下的鸟蛋也是极解馋的。
浮草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特殊植物,常常生长在水流较缓,水域较广的水面上。它的根茎飘浮在水面上,并不扎根在泥土里。
因为浮力大,浮草常常被人用来造船。
不过,中途风向改变。
瞧见湖边的木亭里,对坐着一男一女。
也许是因为,那两人是男孩这一生中,见过相貌最为好看的缘故,便一下子记住了。
而那男的正是左贤一胧。
当时,左贤一胧身穿白衣,背负在后的那只手,正偷偷模模从秀口取出一包纸团,用尾指与无名指在纸团夹了什么东西。
左贤一胧淡笑道:“温姑娘,我先敬你一杯。”
说着,站起身,举起玉杯,向那身穿绿衣,面戴轻纱的少女敬酒。
当他从卓面上,举起酒杯,抬高二寸有余,手碗一抖,有颗药丸状的颗粒,无声无息向那绿衣少女酒杯滚落。
这一切看似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全被猫在浮草堆中的男孩看得一清二楚。
左贤一胧很潇洒地坐下后,摆了一个请字的手势。
被称做“温姑娘”的绿衣少女很安静地准备回酒。
那时,男孩刚听老乞丐讲过,绿林强盗常常会用毒药毒杀过往来客,而毒杀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
男孩不知道左贤一胧要干什么,但如果是偷偷摸摸,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蓦然间,男孩从浮草堆里钻出来大声问道。
“那个女的,别喝那杯酒,他要毒死你。”
顿时,少男少女皆是被吓了一跳。
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真被突然冒出来的男孩吓得心神一震的原故。
左贤一胧的玉杯,一不小心,从手中脱落,酒水溅在自己的白衣上。
不过,左贤一胧倒是平静,随意拍了拍衣服,眼中满是歉意,“如此良辰美景,不想被乡野顽童破坏,实在败兴。是我准备不周啊。自罚一杯,还望温姑娘海涵。”
随即不慌不忙,也不让站在一旁侍酒的女婢添酒,自已重新置办了件瓷制酒杯,自顾自倒了满满当当,仰头一饮而尽。
当远处的家仆赶到,男孩已然跳湖不见。
三天后,当男孩路过东南街一个街角路口时,被人抓着头发,拖进一处隐蔽的胡同。
那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不是左贤一胧又是谁?
另外两人一个是个带刀仆从,另一个是脏兮兮的乞丐。
左贤一胧眼神平静,皮笑肉不笑道:“坏我大事,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
此时,温谦公子左贤胧像是被恶魔夺舍一般,骑在男孩身上,用帛布将右手缠绕三圈后,握着拳头一下一下,重重锤在男孩脸上。
男孩自知凶多吉少,学着故事中受难的英雄好汉,倔强地朝他脸上,吐了带着血水的两颗大门牙。
左贤一胧大叫一声,慌忙从男孩身上跳开,整张脸都在扭曲颤动,取出丝帛很厌恶地擦了擦,像是踩到了狗屎的表情,贱民令他感到恶心。
不一会,左贤一胧原本狰狞的表情,兀地极速平静,冷声道:“我今晚就让你知道,有些事,不该管。有些人,不得惹。下辈子注意点!”
左贤一胧说罢,朝带刀仆从摆摆手。
带刀仆从心领神会,抽出刀来,对左贤一胧问道:“:双手,双腿,还是......”
不等带刀仆从说完,左贤一胧淡淡道:“都剁了。”
就在这一刻,趴在地上的男孩儿,冷不丁朝带刀仆从洒了一掌的细沙,随即像一只猿猴高高跃起,跳到左贤一胧的背上,抓着他的领子,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左贤一胧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他嘴中哇哇大叫,“别冲动......有事好商量......”
最后,男孩钻进狗洞逃出去。
幸亏,从狗洞里钻进来是乞丐,如果是左贤一胧或者带刀仆从,男孩肯定逃不过。
之后,男孩儿足足在老乞丐的破席子上躺了一个月,才可以走动,可见左贤一胧的下手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