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红头绳怎么卖?”
“两毛钱一扎,小伙子要多少?”
“给我来五毛钱的。”
一扎就是拇指和食指张开,两个指甲盖之间的距离就是一扎,很奇怪的计量单位。
老太太扯开红绳,用剪刀截取两扎半,长度估计有两分米,老太太手小扎也小。
李顺付了钱,掏出买酒中奖得到的小金佛,把红头绳穿进金佛孔里。
金佛孔有点小,李顺穿三次没能穿进去,老太太看不下去了:
“拿来,我帮你穿。”
老太太把红绳的一段放在嘴里,然后拿出来穿针引线,一下子穿了进去。
李顺有点尴尬,术业有专攻,人家老太太做了一辈子针线活,输了也不丢人。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家添了个千金小姐?”
“是千金,不是小姐,您的眼力劲真好。”
李顺哈哈笑,看来真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那就把金佛送给干女儿卢媛媛吧。
没有她爹卢新民,李顺未必能接到洋韶酒的工程,投桃报李是必须的。
骑摩托来到卢家门外,李顺拎着虎头鞋砰砰敲门:
“嫂子在家吗?我是李顺。”
吱呀……
铁门从里面打开,柳欢欢抱着卢媛媛:
“媛媛乖,你干爹来啦,快让干爹抱抱。”
卢媛媛咧嘴笑,伸出两个胖乎乎的小手。
李顺赶紧抱怀里,腾出手把塑料袋递给柳欢欢:
“我给孩子买了双鞋,袋子里还有个吊坠。”
“哎呀,来就来呗,拿东西干啥?”
柳欢欢先拿出虎头鞋,夸了句真漂亮,又从袋子里摸出金佛吊坠。
吊坠入手那刻,柳欢欢突然皱眉,接着连连摆手: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娘家是开首饰店的,从小接触黄金白银,瞬间就断定了金佛的价值。
至少十克,市价九十五元每克,所以这个金佛值九百五十元,确实贵重。
“嫂子,这是我买酒中的奖品,不是花钱买的,快给孩子戴上吧。”
“喝酒中的?我不信!”
“我骗你干啥,真是喝酒中的。金洋韶酒里有金佛,省电视台有这个广告。你要是还不信,等新民哥回来你问他。”
柳欢欢将信将疑,片刻后又摇摇头:
“还是太贵重,拿回家给莹莹戴吧。”
“嫂子,你这话不对。媛媛也是我的女儿,爹给女儿买东西是天经地义。”
“这……”
柳欢欢还是很纠结,这种事她不敢做主:
“顺子弟弟,我先留着,等你哥下班回来我问问他,交给他处理。”
“中,先给孩子戴上吧……戴脖子里不安全,戴在脚踝上。”
柳欢欢露出笑容,把金佛系在媛媛的左脚踝上。
“真好看!”柳欢欢由衷赞叹,没有人不喜欢黄金。
“弟弟,快进屋坐坐,咱俩光顾着说话了。”
“改天再坐吧,最近工作很忙。”
李顺婉拒她的挽留,把孩子递过去,骑着摩托车回广告店。
卢新民的人情已经还清,接下来要加夜班做五个广告牌。
虽然很苦很累,生活却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