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对她手上的冤魂说算了么？”
这两个问题放在石林面前，他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显而易见，他难以回答，也给不出答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就是想这样冠冕堂皇的审判我么？”
“真是有意思，几十岁的大男人，还喜欢玩这种审判的幼稚游戏。”
此时，万芯睁开了眼睛，也许她早就醒了，也许她是刚刚才醒，她说的话也代表了她的想法。
石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直来直去，实话实说：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你现在的老爹实际上是屠杀你们整个村子，包括你父母，爷奶的凶手？”
“哦？然后呢？他们是不是都已经死了？死人的话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这个世界只有拳头够大，声音才能大！”
万芯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嘴里的话充满了嘲笑意味。
“你…”
石林一时间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心里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李道源一直在万芯身边，他的眼睛把万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的清清楚楚，最后他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老爹才最厉害，最疼你？”
“那我怎么又看到你衣服之下密密麻麻的伤痕？明明已经这个年纪了，也才锻皮三层。”
“怎么了？是他不信任你？还是他也没什么本事，不能给你提升多少修为？”
“你个狗杂种，没资格说我老爹！！他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是我自己修炼资质不够，修炼缓慢！！”
“是么？是用鞭子疼你，还是用刀子！？”
李道源说着，居然一把将万芯的外衣脱下，然而摆在他俩面前的并非是什么雪白的兔子，而是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一道道，一条条的血痕，伤疤布满了她的上身，最长的从腰间蔓延到胸口，最短的也有寸许。
这些伤痕有的年头应该比较长了，只有隐隐约约的痕迹。
但很大一部分还是新的，甚至于还带着血迹。
“你！畜生！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呜呜呜…”
万芯双手抱着头蹲在椅子上，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兔子，就跟十多年前那个黑夜一样。
她没有反抗的力量，无助又彷徨。
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李道源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撼。
然而，他并没有对她施以温柔，反而是继续“恶语相向”：
“这就是他给你的奖赏？是否你为他冲锋陷阵，舍生忘死，他只给你最低保障？”
“是否你稍有让他不满意，他就对你拳脚相向，皮鞭伺候？”
“是否你虽然是他女儿，在马匪帮里，是个人就可以欺负你！？”
“你说话啊？回答我！”
李道源每说一句话，万芯就在椅子上更加缩小一分。
“四弟！你…过了…”
此时，石林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他从没想到万陇的妹妹会过得这么惨。
这样活着的日子恐怕还不如当年就死了。
“别说了，你别说了…他是我爹…是我父亲，我不能…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