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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的一处院子院门紧闭，里面除了风吹叶子的沙沙声，静谧得可怕。
自从知道那件事后，这个院子就没进来过外人。
这里是外书房，平时端王看书和处理公务的地方。
高德珠再一次扣响院门，终于听到“咯吱”一声，院门开了一条小缝。
里面一个太监往外看了一眼。
秋阳下，只有郡主一人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高德珠轻声说道，“何公公，母妃没来，只有我一人。”
可惜的是，那次端王做恶梦自残，忘记东阳戴着那串珠子。
自己用这个邪术达到目的，岂不是跟老苏氏和梁涂一样坏了？在他心里，他恨老苏氏比恨欺负他的人更恨。
高德珠心酸不已，她之前没少摸过那东西，老天要惩罚，还能少了她？
不愿意父亲难过，她点点头。
只要父王能够登顺利上大宝，再顺利传给弟弟，她死都愿意。
高德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父王……”
端王望向门边，“进来吧。”
他也知道了，原来高奉不是皇上的亲儿子，否则早用这招把皇上和他们这些皇子害死了。
“这这这件事，万不能让你两个弟弟知……道，你也不能再经手那种东……西。老天要惩罚就惩罚我……和你母亲，这是报应。”
端王知道了，他是老苏氏手里的一颗棋。如果梁涂或高奉能顺利登上大宝，他就是颗弃子。
端王长长叹了一口气，“箭在弦上，不……不得不发。若我们不做，那个人和空镜把这事捅出来，我……们一家都完了。
戴了这种珠串的血亲，施法的人有多痛，他就有多痛。不施法就无事，也不会至残或至死，除非把施法人的胳膊砍了。
好在有穆姑姑教会他识人辨人，让他从小知道老苏氏更坏，他所受的苦其实是老苏氏故意造成的。
何公公忙道，“王妃请稍候，奴才去请示王爷。”
若他早知道用这种法子，还不如当富贵王爷，他可有大旺的命格。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是在用这种形式惩罚自己。
何公公轻声说道，“王爷每天只喝一点粥，反复说着一句话，说自己是罪人，和老苏氏、梁涂一样坏……奴才见王爷那样，心疼啊。郡主劝劝他，好歹吃点东西吧。”
几年间，空镜炼的“连心散”陆续通过潘家人送到他手里，他又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给兄弟们和侄子们服下——除了那个还未回宫的八皇弟。
说到后面声音都梗咽起来。
端王妃的声音，“王爷这么多天没好生吃饭，身体肯定受不住。我炖了十补汤，好歹请王爷喝一口。”
他们能利用他，他也能利用他们。
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大案暴光，端王也才知道空镜炼制的“连心散”是用孩子胸口血炼成的，他们居然弄死了一百多个孩子。
若他们夺位失败，他就排上用场了。
小声说道，“王爷谁都不见。”
送东阳和荀香加了“连心散”的珠串，就是希望荀香能够孝敬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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