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明一众打成一团,正在前进的三万甲兵暂时失去了指挥,后面的甲兵更是发现了正在内讧的王朴、马宝等人,顿时乱成一团。
有部分甲兵冲上来围攻马宝部溃兵,还有更多的甲兵开始后退,刚刚组织起来的进攻,瞬间就土崩瓦解。
“自己人打起来了?”
陈勋接到奏报,看着前方乱哄哄的流贼甲
兵人群,心中大喜,当即率部直接压了上去。
此时新军前营将士以震天雷开路,鸟铳手横阵齐射三轮,便向前推进二十步,随后又是投掷一波震天雷,再开火三轮,如此往复。
这样的战法正是新军惯用的推进战术,虽然进展慢了一些,但是却可以将新军的火力发挥到极致,在战场上几乎是一路平推,流贼兵马根本抵挡不住,纷纷开始溃逃。
此时新军右营总兵官汪博已经率部出城,一万多名右营将士已经接管了第二道防线,看着已经全军冲出第一道防线的新军前营将士,汪博对身边的王饶、陈玉景、路明时三个参将笑着说道:“看来陈总兵发怒了,正在前面赶鸭子!”
陈玉景笑着说道:“这北面的流贼兵马大部分都是跟着洪承畴、吴三桂等人投降的官军,战意不高,也不受流贼待见,所以战力大打折扣。我估计着,此战最先结束的应该就是咱们这边了!”
汪博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也不能在这里看戏了,右部留下驻守两道防线,其余将士随我冲上去,接应前营将士!”
右部参将路明时哀嚎一声,左部参将王饶、中部参将陈玉景则是欢呼着,很快右营的两部将士便集结完毕,与前营将士一样,此时右营的夜不收、护卫等将士也没有骑马出战,战马都留在了城内,全营将士皆是列阵出战。
很快,新军右营
将士大踏步的冲向战场,与前营将士一道,直接以火力开路,一举击溃了正在原地停留待命的流贼甲兵,驱赶着数万溃兵向北面冲去。
此时吴三桂与左果毅将军夏国相、右果毅将军王屏藩率领两万骁骑在中军观战,望着大批逃下来的溃兵,三人的脸色极其难看。
“将军,刘衍部至少两、三万人马已经冲过来了,咱们是不是避一避锋芒?”
夏国相担忧的说着,前方的新军兵马已经距中军不到一里了,再不撤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吴三桂眉头紧锁,说道:“陈永福部来消息没有?”
王屏藩说道:“不久前派人来说了,陈永福、陈德正率部来援,不过现在还没见到人影,估计也是在敷衍咱们。”
吴三桂说道:“陈永福也与刘衍并肩作战过,他自然知道刘衍部有多强,这个时候肯定要保存实力的。”
“那咱们怎么办?”
吴三桂当机立断的说道:“撤!”
“我看此战大顺军还是会败,以刘衍在如今的实力,绝不会让李自成再有复起的可能,咱们也要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了。”
一说到前途,夏国相和王屏藩都是神色暗淡,如今的天下,除了大明和大顺之外,哪里还有众人的容身之地?
吴三桂说道:“先撤,只要咱们手中还有兵力在,就有与刘衍、李自成讨价还价的筹码!”
“是!”
吴三桂当即和夏国相、王屏藩一起,率领两万骁骑
飞速后撤,至于前面的溃兵,以及王朴、李辅明、马宝三人,则是全部放弃了。
吴三桂等人率部向北撤退了数里,然后便调转方向,冲向了西面,准备在西北方向观察时局。
与此同时,陈永福、陈德也率部向前,二人忽然收到斥候的奏报,得知吴三桂竟然率领骁骑撤了,顿时傻了眼。
“如此大战,吴三桂竟然如同儿戏!”
陈德愤怒的说道:“父亲,咱们怎么办?”
此时陈永福眉头紧锁,前方战场上到处都是流贼新军两个营的溃兵,而新军前营和右营的两个巨大横阵,正在快速向这边压过来,驱赶着大批的溃兵向北面逃窜。
陈永福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北面战场已经无法挽回了,咱们冲上去,也不过是送死而已,既然吴三桂先走一步,那咱们也撤!”
陈德担忧的说道:“那如果陛下在战后责问怎么办?”
陈永福看着越来越近的新军兵马,说道:“此战过后,李自成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说完,陈永福便下令后撤,可是没过一会儿就被赶来的马宝拦住。
此时的马宝浑身是血,带着数百火铳手,以及数千一同撤下来的溃兵,将陈永福、陈德所部刚刚整顿出来的两万多人挡住去路。
只见马宝怒声吼道:“你们为何不率部冲上去!”
陈永福冷眼看着跟前的马宝,说道:“吴三桂都撤了,你一个右果毅将军还在坚持什么?”
陈德
也是怒不可遏,大吼道:“我父亲是新军右营制将军,你主意自己的态度!”
马宝举起手中的战刀,冷声说道:“王朴、李辅明临阵退缩,已经被老子杀了,你们是不是也想逃走!”
陈永福和陈德闻讯大吃一惊,想不到眼前的马宝如此狠辣。
“让开!”
陈永福还在权衡,陈德则是上前一把推开了马宝,正要大声斥责,却见马宝怪叫一声,直接一刀砍死了陈德,然后发疯一般冲向了陈永福。
“我杀了你!”
陈永福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陈德,瞬间失去了理智,直接率部与马宝所部杀在一起,双方人马随即开始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