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尸体献给我啊~”
尘哀头部骨甲仅露出的碧色右眼中透露除了浓浓的嘲讽。
但还不等他彻底发力,挣脱束缚,早有预料所以不发一言的久御已经将利齿嵌在了他的左肩。
锋锐的毒牙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瞬间穿透了骨甲、肌肤、血肉,缕缕毒液疯狂的注入。
而后,久御顺势借着尘哀抬臂挣开束缚的动作,脱离了敌人的身体。
“啊!”
“这到底是……”
匆忙躲避时,身后竟传来一声不甘且惊骇的半句惨叫。
但当久御快速摆正身体甩动蛇尾,看向敌人之时,眼前这全身上下充满了扭曲元素的敌人已经瞪大了眼瞳,化作了枯朽的死尸。
惊讶的错愕让久御微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那趁机甩出的黯金色蛇尾便仿若箭矢一般穿过了干朽尸体的心脏。
撤回蛇尾,久御万分惊讶的看了眼向着下方残破大地坠去的尸体,异常不解自己口中毒液的奇特。
于是云翼扇动,久御化作了金影追上了掉落的尸体,细长的蛇尾勾在了朽尸的脖颈,将其缠绕。
然而令久御尴尬且意想不到的是,这尸体太过枯败,竟然被勒断了脖颈。
头部以下的部分继续掉落,落在了并不算多高的地面,摔成了碎渣。
“啧,我这毒液肯定不是普通的毒素,绝不只是毒死敌人这么简单!”
想起了曾经第一个中了他的毒素的白鲤,也是如同这魔修一样枯朽。
只不过那白鲤的朽败程度没有这么夸张而已。
与这次情况相同的是那只白鲤是被毒牙咬中注入的毒液,和眼前的碎尸一样。
而像是那苍羽鹰和鳄妖被毒液直接撒中,却只是腐蚀了一只眼睛。
“所以,我的毒液正常情况下腐蚀性极强,还有冰寒的特性。”
“可当用毒牙咬中后注入毒素,更像是诅咒之类的法术攻击。”
将全身的金光消散,久御望着仅剩的大眼珠子般的头盔,以及内里因干朽而显得小了许多的头颅,大胆的猜测着。
“只不过,效果有些太强了吧。”
不可置信的感慨一番,久御更加喜悦了,毕竟这又不是失控且无法控制的力量,哪有白痴会嫌弃自己能力的强大啊。
短暂的失神后,久御把尖锐尾尖上穿着的暗红晶石甩了下来,落在了眼前。
来不及仔细打量,只感觉全身乏力,便静静的趴在了地上。
下一刻,一道道狰狞的裂口挣开了蛇皮、白鳞的束缚,久御的生命被超量饮下的血酒反噬,极速消亡。
但转眼,当最后一丝生命力也如燃尽的烛火般熄灭后,一片闪着金光的黑雾将他包裹。
而后额顶白鳞的黑蛇再次复苏,仿若无事般的继续打量着眼前的晶石。
“这就是这座城池的所有了吧……”
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来看待这颗晶石,望着暗红的璀璨,久御只感到心中有些不爽,不爽到了极致。
这不仅是因为这晶石的来历,更为直接的主要原因,则是战斗时这个丧尽天良的魔道修士所说的话语。
是啊,无论如何,如今的他只是一条蛇而已,继续深究的话则是一只妖兽,是属于妖族的生灵。
那么他刚才又是在以什么心态去面对这祭城的魔修呢?
难道是以前世人族的身份吗,可前世与今生又有何关联呢,又有多少关联呢?
可若不是以人族的身份,那他又在愤怒着什么,他又有什么理由愤怒?
说到底,久御的心底,他最深处的潜意识依然认为自己是人,是纯正的人族。
但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事实就摆在眼前,毕竟,久御已经是妖了。
不过,妖又如何,为什么妖就不能为满城的生灵寂灭而心痛,而杀念四溢?
最追根究底结果不过是一句话而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哪怕久御为人族付出了多少,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认同。
或者说哪怕绝大部分的人都承认久御是人族的一员,也总有些身份极高且自命不凡,自视甚高者排斥他的一切。
亦或是当久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时,先一步不去相信自己的他,就注定无法成为所有人类所信赖的样子。
但他需要别人去认同自己吗?
他又不是需要别人的赞许、认可才能生存下去。
而无论他人如何看待自己,久御只要谨守本心,自己觉得是正确的、是舒心的,那么他便无愧于心。
总结来说,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我行我素,无愧于心。
想到这里,久御的心中逐渐明朗,仿若明镜一般清晰。
他不必去奉承迎合任何人,不必去惶恐触怒任何人,我即是我,无人可欺。
就正如同,如我想,如我愿,我行即心,我念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