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门的护持,华阳县自然高枕无忧。即便当时红月教因为宗门传承被宁无涯习得,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百年后宁无涯修为大进,亲自上门镇压了乾国当代红月教教主,并全身而退。
他的称呼便在那时成了红月老祖,而当时的华阳县,也随着之后的慢慢扩建成了现在的红月城。
“这么说来,这个宁无涯与青云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吕良安静地听完故事,总结地说道。
再深的感情,总会变淡,更何况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
“哼哼,你要知道当初他所救下的长老是谁,你肯定会收回刚才的傻瓜问话。”
“谁?”
“青云宗现任宗主,陈青冥。”
吕良张了张嘴,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宁无涯,走了什么狗屎运?
“等等,你说宗主跟你一个姓?”
“哈,应该说,我为什么跟宗主一个姓才对。”
陈纸扇笑得有些自得,“因为先有了陈青冥,之后才有了我,所以天底下只有儿女跟着老子姓,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吕良突然感觉自己刚才那一下拥抱,还是太鲁莽了。
要是一个不慎,可不是只得罪了一个元婴修士那么简单,极有可能得罪的是整个青云宗。
不过惊讶归惊讶,眼前的死局还是得尽快想办法才行。
望着锅里的热酒,估计最多半刻钟,宁千雪的车队就会再次出现。
现在他有三个选择,第一,说服陈纸扇放弃红月城,直接回青云宗。第二,两人按照上一次的流程,只是中途必须让宁千雪相信他,不至于出现上次那种坐山观虎斗的情况。第三,陈纸扇留下,他轻装上阵,先一步到达红月城,向红月老祖宁无涯求援。
第一条,简单粗暴,直接避开危险,万事大吉。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能否说服陈纸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躲在暗处的宁无常,会不会发现他们也是个问题。
他们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错误,尤其还是陈纸扇这样强大的存在,一旦被那藏于暗处的宁无常发现,不管是跟着车队,还是选择远离。
宁无常恐怕都会认为,他们是在觊觎那口木箱子。
到时候出不出手,只在他一念之间。
至于那口木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至少就现在的情报来看,他还没办法知道。
再则,所谓人走茶凉,但青云宗宗主还没死,这份活命的情义就还在。所以,宁千雪的命,还是能救则救。
因此,第一条暂时还不好用,因为他们一旦离开,宁千雪必死无疑。
第二条,在两天半时间里取得宁千雪的信任。
上次他们同车队赶路花了两天三夜,而变故发生在第三天早上,因此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天半的操作时间。
只要宁千雪信任他们,就不会在关键的交战之时不肯出死力,从而导致陈纸扇暴露修为,进入死局。
可先不说取得宁千雪那冰山女人信任的困难程度,就算到时候陈纸扇没有暴露修为,宁无常也可能像第一种情况那般,在最后关头铤而走险。
到时候,又是一场等待红月老祖的悲惨戏码,他可想想都难受。
所以,第三条是他最佳的选择。
首先此次事件中,几方僵持不是因为他一个小小练气,而是有一个看不透修为的陈纸扇在车队里。
陈纸扇只要保持原有的处事态度,几方忌惮之下,就一定能坚持到三夜两天后的早晨。
而比起被动地等待红月老祖来救援,直接去拜访求援,更符合吕良的思维逻辑。
想通各种利弊,他的首要任务瞬间变得简单明起来,那便是在两天半之内,将红月老祖宁无涯,请到那处山涧。
打定主意,他终于开口道:“师姐此次去红月城,是想拜访红月老祖?”
“是有想去过,怎么?”
“有什么宗门信物能让我提前见到这位红月老祖吗?”
“你是想独自去见他?”
“事实上,我必须提前去见他。”
闻言,陈纸扇投来疑惑的目光。
吕良解释道:“事实上我这眼睛,非但能够看清他人的伪装,还有些预测吉凶的能力。”
“所以,这是因为你的眼睛提前看见了什么,需要你去找个强大的帮手?”
“事情并不很具体,只是恍惚见到师姐你浑身染血,因为这个能力我还无法控制,只是见到些许画面,所以我想到了红月城的红月老祖,听你刚才的话来看他很厉害。”
吕良虽然又一次将无法解释的问题,归结到自己的眼睛特殊上。
“所以你刚才......”
陈纸扇没再好意思说下去。
原来真是自己想多了,吕良只是因为看见了些许未来可能的片段,惊恐害怕才抱住她的。
有庄无道那种秘术伪装都被识破的先例,她觉得吕良并非无的放矢。
因此她沉吟少许,便将一块刻着“云”字的金色令牌交给了吕良。
吕良告辞后不久,一队马车缓缓停靠在官道。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佩刀大汉翻身下马,来到陈纸扇面前并拱手道:“在下沈括,敢问这位姑娘可愿加入车队,护送我家主人一程?”
望见远处那印着红月的车帘,陈纸扇露出笑容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