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在三司过的煎熬,本以为会一直煎熬下去,可陛下这边却给了意外惊喜。还有……等明年,复合肥在各地都用上了,明年的日子定然会更好过。”
“你的功劳不小。”
王臻微笑道:“你的那些功劳积累着也不错,等以后时机恰当了,一下就能跨几步。老夫眼看就要退了,新的宰辅不是晏殊就是庞籍……他二人与你关系都还算不错,若能弄好,说不得能在三十岁时弄个三司使当当。三十岁的宰辅……这能青史留名了。”
“三司使!”
秦为有些悠然神往。
“还有,先前议事,陛下最后提了一句,说苏洵的文章看了浑身苏泰,极好。”
秦为笑道:“他为陛下做好事不留名,可还是被发现了,陛下自然不会吝啬忠心的臣子,如今这便是福气来了。”
……
御史台里,有人在高喊:“陛下刚才夸赞苏洵了……”
玛蛋!
那些官吏们面面相觑。
“这才说他这一期磨勘过不去,要在御史台磋磨几年,陛下竟然就夸赞了他,这不是……”
有人看向了御史中丞的值房,里面此刻静悄悄的,才处置了苏洵,陛下就为他张目,说他的好话。
这是啥意思?
刘坚出了值房,看着一群官吏有些茫然无措,含有的主动挑衅,他淡淡的道:“落井下石……不好!”
苏洵被处置之后,不少人都在暗中偷笑,幸灾乐祸的情绪遮蔽了御史台的天空,原先有多幸灾乐祸,现在就有多茫然。
苏洵简在帝心了!
你们算个逑!
有人问道:“苏洵呢?他哪去了?”
“临近年底了,州桥那边说是有泼皮在欺行霸市,苏洵说去看看。”
众人愕然,有人说道:“那是泼皮,他们可不认得什么御史,到时候被暴打一顿,这事儿可就热闹了。”
……
州桥是一座桥,但桥的两边很热闹,无数店铺临河而建,各种声音嘈杂得让人头痛,所以苏洵必须要提高嗓门说话。
他的对面是三个牛高马大的泼皮,此刻三个泼皮双手抱胸,冷冷的在看着他。
“这里是州桥,前面就是皇城,光天化日之下,你等竟然敢在这里欺行霸市,按律都该发配流放!”
苏洵觉得自己的官威应当不差,所以微微昂首,自觉王八之气定然满溢出来了。
可三个泼皮却只是冷笑。
“你是谁?”
一个泼皮握紧了拳头,逼近一步。
苏洵毕竟杀过人,所以很镇定的道:“某是当朝御史苏洵……”
“御史……哥哥,御史好像能直接和陛下见面。”
“咋办?”
三个泼皮一阵惶然,就在苏洵心中得意时,却大笑起来。
“御史……”
一个泼皮笑的浑身抽搐,指着苏洵说道:“他说他是御史。可御史哪里会管市井之事……哈哈!”
御史要是管这等鸡毛蒜皮的事,那就是做错了官。
“哥哥,这人是想骗咱们呢!”
“嗯,弄他!”
三个泼皮一起逼过来,苏洵有些傻眼了,他看看左右,那些小贩和过路的百姓都木然,没谁会平而无故的帮你脱困。
苏洵想起了秦为练武时摆过的一些潇洒姿势,看着很有威慑力,就模仿了一下,他左手在前,右手半举在脑后。
秦为当时还‘嗬’的一声,听着有些怪异,不过苏洵觉得那声音很羞耻,所以就不叫了。
三个泼皮见他摆出这种姿势,都笑破了肚皮。
“动手哪要什么姿势,拳头挨肉才是道理,打!”
只是一记重拳,苏洵就连连后退,什么潇洒都没了,边上的人在看热闹,却没人出手相助。
某今日栽了啊!
苏洵觉得自己今日是轻敌了。他看看左右,准备寻个武器。
“苏洵?”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苏洵心中一惊。
就在他的后面,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的车帘被拉开,旋即又放下了几分,正好隔住了里面人的样貌,可听声音苏洵却已了然。
“学生见过师母。”
苏洵没想到自己的狼狈时刻竟然被装了个现行,一说话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是与人争执了?”
刘姝隔着帘子看了个大概。
她本是一介妇人,按说这种事儿不该她管,不过苏洵既然是夫君的学生,那就是自家的晚辈,若是就这么看着他在街上被人欺负,传出去少不得落了秦家的面子。
刘姝在家里和善,外人便以为这个秦家主母没什么主意。
但出了门,她这个秦家主母也是有些分量的。
三个泼皮本想趁势追击,可周围却涌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就是先前围观的小贩,此刻却凶神恶煞的在推攘他们。
“滚!离州桥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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