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含糊。
西南终究不是大宋的主要方向,别管如何应付,只要安宁就好。
……
第二天早朝,群臣都在。
交趾使者果然求见。
大家都在等着验证张之白判断的结果。
所以趁着李珣还没来的机会,张之白正色道:“陛下,此次交趾损失惨重,臣以为最近几年他们必然不敢再去袭扰西南,如此今日至少要让他们低头认错……若是不肯,那就断绝贸易。”
赵祯点点头,但神色却有些淡淡的,看似底气十足。
可底气从何而来呢?
陛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静了?
张之白心中好奇,可此刻不是询问的场合,他只得压下了心中的好奇。
稍后李珣进来,先是解释了‘逆贼’率领‘叛军’越境袭扰大宋的事,然后就是请求重开贸易。
昨夜他和随从们商议了很久。
大家都觉得秦为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待诏,无法影响到朝局,所以昨日的话大抵都是威胁。
宋皇最多是和以前一样,呵斥几句了事。
然后咱们再趁势请个罪,带来的货物还能卖个好价钱!
这些算盘他都打的很清楚,只要能成功,回去他就会受到封赏。
所以他很是自信的抬头。
可谁料想,赵祯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他,就转了话题道:“占城对大宋甚是忠心,这些年双方也多有情谊……”
群臣讶然,不知道陛下说这个干啥。
可李珣却面色大变,当场就失态的道:“陛下,占城跋扈……”
“占城跋扈?”
赵祯微微颔首,范仲淹出来了。
“开宝元年,交趾自立……”
范仲淹谥号‘文正’,这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老范博览群书,从容不迫的把这一段历史娓娓道来。
“自大宋立国伊始,占城恭谨顺从于大宋亦多有贡献!而交趾却立于中间……北向大宋不断袭扰,南向占城不断侵袭,实乃祸害!”
祸害?
这个词不算什么,若是在大街上说,谁也不会在意,无所谓,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又不掉肉。
可若是在外交领域,这个词堪称是羞辱!
就像秦为昨日说的那句‘不服王化’,两者意思都差不多,都是大宋对交趾厌恶的态度。
可不应当是这样的!
李珣是交趾的老牌使臣了,出使过很多国家。
尤其是大宋这种中原大国,他不但精通大宋话,而且对大宋也颇有研究,所以此次才会被李日尊派来救火。
按照他的分析,西南对大宋而言只是个鸡肋,只要不闹腾即可。
所以他对此行自信满满,昨日和秦为的交谈只是试探而已。
等试探完毕后,他却觉得秦为是在威胁,是虚张声势,所以他仍旧信心满满。
可现在赵祯的态度冷淡,御史中丞范仲淹更是咄咄逼人,这分明就是认真了。
以前交趾不怕大宋威胁,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大宋军队就是废柴,他们打不过辽人,连西夏都要百般拉拢。
这样的军队,在凶悍的交趾人心中,早就没了威胁。
直到上次西平州的伏击战失败后。
矗立在那片山林之外的大型京观,让他们心中的轻视荡然无存,更是让交趾人和许多西南部族为之胆寒。
他抬起头来,尽量露出笑道:“陛下,交趾对大宋历来恭谨,今后也同样会恭敬,此次外臣奉命来此,就是想好好解释此事,并恳请大宋陛下开恩,重开贸易。”
这还是试探。
年轻的大宋皇帝在李珣心中和西夏李元昊的评价是一样的,年轻所以没经验,他不会轻易和外邦交恶。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年轻的大宋皇帝却脸色阴冷,全然没有半分犹豫。
赵祯冷冷的道:“水路贸易吗?”
“不……”
李珣一个激灵,猛地想起了秦为昨日说的话。
大宋准备派兵走水陆两路和占城联手。
至于联手要干什么,这就要看他如何理解了。
李珣不缺想象力,所以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道:“陛下,西平州的那些确实是逆贼啊!此事与交趾朝廷无关……”
“呵呵,两万多逆贼?而且还是精兵,你想哄骗谁?哄骗陛下吗?”
庞籍最有发言权,此刻他须发贲张的呵斥道:“李日尊若是不臣,大宋天兵自然会水陆并进,灭此朝食!若不信、大可试试!老夫刚在经历过战阵,手痒得很!”
额……
手痒得很,要杀人!
听听,这是一个宰辅该说的话吗?
张之白等人不禁一惊,可他们更心惊的是今日赵祯的反应。
陛下的态度不大对啊!
还有范仲淹,这人向来自持秉性,若与他无关之事,他轻易不会开口。
但只要他一开口,那这件事儿就必定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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