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顾的韩琦,此刻都有些小小的醋意。
那可是宰辅啊!
司事局很好,或者说是最好的去处……毕竟秦为是大佬,只要自己不干那些欺师灭祖的事儿,今后的前程就算是稳住了。
可这依然比不过欧阳修的去处。
人比人气死人……
甄良心中感慨万千,说道:“这是秦祭酒的一片关切之心,欧阳,你以后要牢记秦祭酒之言,要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官。”
欧阳修赶紧应了,然后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秦先生对某恩同再造,学生恨不能马上赶去西南,跪在先生身前……”
韩琦同样郑重的点点头,“某也是……若不是祭酒,某此生怕是浑浑噩噩,就算做官也是浑浑噩噩的官。”
是秦为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这份恩情之厚!
他们唯有恭谨受命,此后但凡秦为有事,二人豁出命也会去办。
这就是情分!
那边的文彦博已经别过脸去,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色。
那是王尧臣啊!
虽然王尧臣的脾气大,可只要以后出去说某被王相公指点过,那起点会一样?
还有韩琦……
秦为这是准备让他接自己班了,否则为何不顾人言可畏,非要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衙门里。
这和荫官都没区别了!
文彦博伤心了!
凭什么……
凭什么要对三人区别对待?
就因为我当初没有出手吗?
可文彦博直到现在,也觉得他并没有错,就算有错,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欧阳,恭喜了!”
“韩琦,你以后可要在祭酒的手下做事了,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是啊!咱们祭酒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你以后的好日子要来了!”
学生们羡慕嫉妒恨之后,就开始恭喜道贺。
文彦博也收起了心中的不忿。
他转脸就变得喜笑颜开,那模样好像比他自己得了好处还要开心。
然后一手勾住二人的肩膀,笑着说要一起去喝酒。
甄良看着文彦博从羡慕嫉妒变成欢喜的脸色转变,心中不禁微微叹息。
这就是人性……
在利益面前,什么廉耻、什么尊严都能抛诸脑后。
秦为这般看重韩琦、欧阳修,二人以后的仕途绝对会一帆风顺。
而大家有同窗之谊,这份情谊在这等情况下弥足珍贵,把握好了,以后就是助力。
欧阳修在那边面红耳赤,却不见倨傲和自得。
韩琦倒是爽快,亦如往常那样大大咧咧的,笑着要与文彦博不醉不归。
甄良也不禁点头暗赞,这二人各有所长,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他们的心性纯良,为人正直。
这就是秦为所说的品德。
把嫉妒和得意丢掉,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坚持本心,这才是正确的处世态度。
……
殿试科举几家欢喜几家愁。
但有些人却对这些无所谓,那就是大宋权贵们。
他们不需要科举也能入朝为官,不需要读书也能荫及子孙,只要大宋还在,他们就能一直富贵下去。
赵元俨坐在一家酒楼顶层的飘窗前。
前面就是御街,从上往下看去,众生皆如矮小的蝼蚁,密密麻麻的看着人有些感慨。
在他身边坐着的,是几个宗室权贵的长者。
“……听闻西南战事许久不见奏报,听说是战事不利了……最近陛下正忧心忡忡,准备调集援军开赴西南,人心惶惶啊!”
今日是赵元俨主动请客,几个权贵长者本不想来,可碍于各种原因,他们还是来了,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消息。
其中一位老者皱眉道:“消息准确吗?”
另一位老者也困惑道:“这几日都在谈论殿试,听说出了几个大才,陛下正高兴呢,和几个宰辅商量着要给他们什么官职……到是没听到什么关于西南的事情……”
赵元俨微微一笑:“老夫得了消息,西南战事恐怕有变,自庞籍率军出征后,西南的战报就在没有来过了,你们想想……若西南战事顺利,庞籍怎可能不奏战报?
一位老者偏过脸来,眼中多了深邃:“这么说,西南不利了?”
“那秦为口口声声喊着要戍边,这下好了,看他回来还有脸再说什么强军!这两年厢军让他折腾的,活活少了一半儿……咱们那些生意没了厢军干活,少挣了不少钱啊!”
这年头,厢军就是为这些权贵们干苦力的存在。
这也是许多权贵们都憎恨秦为的原因。
他一个以工代赈,朝廷两年里便削减了不少厢军的名额。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就是去了一大批免费的劳动力。
至于那些入了军号的厢军,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私用,所以……当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要说秦家如今也算是权贵中的一员了。
尤其是秦为还手握实权,按理说这样的人他们该及尽拉拢才是。
可权贵们被秦为搞得损兵折将,自然恨极了秦家,也就不会承认秦家权贵的地位。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