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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副嘲讽冷酷的口吻。
好似在他眼里群臣都成了傻子。
可赵祯却再也生不起气来,因为他知道,秦为不是跋扈,而是心有成竹,他笃定结果,所以才会言辞坚决!
赵祯说道:“去查!凡是同意六塔河改道的人都去查,查清楚!”
秦为站在中间,目光温和的看着赵祯没有任何情绪。
赵祯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道:“泥沙不是飘在水中吗?可否被水流冲过去?只若是能冲过去……”
只要能冲过去河段没有积於,那改道就是有希望的。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秦为没说话只是伸手演示了一下,手掌起伏中随着向前慢慢上浮。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哪怕是再湍流急势的河水,一旦里面裹挟了泥沙,终究会不断沉淀,就算冲的过去横陇河道,那后面的呢?
总不能顾头不顾腚吧。
无需更多的言语,赵祯想起那些河水的流逝,和里面堆积沉淀的泥沙,然后冲势之下……决口只是时间问题。
他看向了秦为,有些讪讪地点头道:“你……很好。”
张之白昂首,眼中多了痛苦,显然他已经被这番话击中了心中的坚持,这早已不是对错的问题了。
而是谁的固有观念会被打破,那种失落的感觉只有自己才懂。
他上前一步,又倔强的道:“陛下,只需三日!城外的河沟只需三日即成挖成,到时候试试……”
大家所学到的知识体系终究还是有差距的,古人不都愚昧,他们只是被千年来所灌输的固有体系所束缚了。
所以才会持续不断的去作死。
大多数的成功就是在无数次的失败中才实现的。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些!
三次!
这次六塔河决口,再到后面神宗、徽宗……他们并没有及时地吸取教训,直到把这个国家彻底霍霍完了都没觉醒。
现下的河北路对于老赵家的皇帝来看,就是一处让他们头疼的地方。
若是舍弃了,好歹也算是大宋的疆域,可若是不舍,他们又怕辽人怕到了骨子里,然后就几次三番的瞎折腾。
张之白知道,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了。
可他还是不愿相信,或者说,他们没有更好的法子来抵御辽人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
张之白咬牙道:“陛下,臣想亲自去询问那些知晓水利的官吏,有一个算一个臣定会尽数询问清楚。”
赵祯虽是近两年才慢慢掌权的,却也只知道张之白的压力从何而来。
更知道这些人一力主张黄河改道的用意是什么。
大宋需要一道天然防线,仅此而已。
而那些贪官污吏也是看准了朝廷的目的,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贪腐敛财。
……
今日的汴梁城不安静。
以往的热闹全被喧嚣和争吵代替。
抓人!
宁可错抓、不可漏网的凌厉手段,让整个汴梁城风声鹤唳!
许多官员被拉了出来,有些甚至是在办公的时候,被人突然闯入索拿,然后一路带去了皇城司。
这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无数的人成了惊弓之鸟,更有许多人开始谋划着下一场大战的降临。
秦为便是在这个时候走出了皇城,刚一出门就看到赵允让等在外面。
“秦兄,小弟佩服!”
他郑重躬身,朝秦为行了一礼。
这一礼不是赞他的手段精妙,而是赞他不畏强权的勇气和担当!
满朝君臣都要一意孤行,唯独他一人独抗着所有的流言与弓箭,像个悍不畏死般的勇士,直直的走向了满朝君臣的对立面!
这样的不值得敬佩么?!
落日的余晖洒在脸上,衬出点点光晕,让人不自觉的眯起眼,享受这一份恬静。
秦为微微抬头,眯眼迎着那一抹夕阳看去,只是微笑道:“饿了,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全在路上跑了……。”
赵允让直腰,笑着揽住他的肩膀,说道:“走,某已经订好了地方。”
“秦为!”
刚走了几步便听得身后有人呼喊,秦为站定回身看去,就见宰辅们结伴走了出来。
张之白走到门外就不肯动了,刚想说话,却又嘴唇紧抿。
秦为看向一旁,原来是叶双愁走了过来,张之白冷冷道:“陛下已经下令,今日我等将会在皇城司旁听问话。”
无数的官员被索拿进了皇城司。
连带那些知晓黄河水利的官员,也被叶双愁派人重点监视起来。
这是保护,否则天知道等轮到他们问话时,还能有几个活人。
叶双愁深凹的眼睛里闪动着幽光,他没有表情,只是喉咙里传出几声幽森,“叶某方才已得陛下令……不过皇城司阴恐之地,诸位若是胆大,尽可去。”
张之白不屑的道:“老夫别的没有,胆气却足。”
在他们眼里,叶双愁就是朝廷的鹰犬爪牙,做得都是些腌贊不堪的买卖,所以从未给过皇城司好脸色。
叶双愁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皇城司恭迎诸位相公大驾。”
他说完转身离去,在路过秦为身边时稍稍停顿,转头递来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眼神。
张之白也走了过来,站定后肃然道:“老夫的心中只有大宋,这一点你要明白。”
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对你出手。
今日不管你我如何交锋,不管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如何,一切都是了大宋,你恨也好、怨也好、老夫问心无愧!
秦为沉默了。
他没想到张之白竟会跟自己解释,更没想到,堂堂首辅会对一个少年说出这种近乎于求和的话来。
他本意就没想针对我。
可这事儿却不能由一人说了算!
秦为站直了身体,很认真的道:“秦某冒险反对,更不是为了自己。”
还是那句话——黄河决口跟我有毛关系!
秦家刚刚晋升为权臣贵胄之列,我大好的前程摆在眼前,说句不客气的话,便是如今我什么也不做,等上个二十年,便是妥妥的相公之列!
如此舍命豪赌,我又为了什么呢?
张之白在看着他,眼中的锋芒渐渐少了许多,最后点点头,说道:“若你是对的,老夫与你赔礼。”
他说的很轻,好似民间百姓在争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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