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睡觉都会觉着幸福。
如果那个男生真的可以兑现诺言的话,任凭婚后的承美如何胡闹,胡来,他应该都会像热恋中的那样只是将手掌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揉揉她的头发,并宠溺的说一声“嘘,别闹!”才对。但令承美感到不解的是,在承美如从前那样找不到东西、到处乱翻的时候,那个男人会将苦涩的嗤笑对准承美纯真的眼瞳。渐渐的,承美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沉默,那个男人的妥协里也带着鄙夷与嫌弃。
屋子里持续出现了史无前例的热带之夜,穿着背心的承美,整个后半夜都热得气喘吁吁,她将身体紧贴着隔壁房间的墙壁,但从窗口吹出的风却是湿漉漉、热乎乎的风,令人窒息。更热了,太热了,热得承美想哭。
“是因为嘴巴太大的缘故,所以我一次会吃下一整颗。那,我刚刚看到了你的嘴,应该也是这么大的吧。”
期待着凉爽温柔的风,承美推开书房的门,但里面一直有人,那个修长而朦胧的背影依然是承美最熟悉的男人,只见他正在很认真的给承美补习功课,而承美则是将脸端成向日葵的样子。
“算了,真是喜欢的话,就都给你好了。对了我的快感区是头顶,而你手指的温度正好合我心意。”
当承美将满满一盒草莓递到男生手中时,眼前忽然又刮起一片炫目的白光,白光直直的冲破了云朵的遮挡,将白昼的碾成了深夜。
然后呈现在眼中的,大约是深夜十一二点的光景了,孕中期的承美突然感觉很难受。她费力点开灯,看向家里的每个角落,那个男人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每隔十分钟承美就会拨一次号码,电话里传出的是永恒的忙音。承美更加着急了,就像在心里默认那个男人会出事一样,每隔五分钟、三分钟就打一次,直到男人推开家门,她才将话筒放下。
“你能不能懂点事?我朋友辛辛苦苦的经营大排档,现在正是人家最忙的时候!”
“我半夜睡醒,身体不太舒服,很怕会不会出现意外。”
“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需要我走一步看一步的吗?况且人家医生不是说了没有问题吗?你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看你就是一天无所事事,闲得慌!”男人对承美的小题大做直接拿出了冷嘲热讽的态度。然后画面全都消失了,一片诡异的漆黑中,另一个时空中的承美,目光刺痛的看着早已哭红了眼睛的承美。
她突然很想环住她的肩膀安慰她,但与此同时,她也有一种预感,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往后应该不会再有幸福的日子了,她的爱情恰好死在了婚礼那天。
“孩子已经哭好久了,怎么哄都哄不好。”都说世间女人为母则刚,但新手上路的承美,坚强得无助,疲惫中也透着无声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