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
“我还是得再多说你两句!申正焕你是八辈子没做过上司吗?就算要树立威望也不能一大清早就这么苛刻啊!在晋升人选没有最终确定之前,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你那个追求完美主意的暖男人设上!现在呢,暖男变霸总,追求完美也过度成吹毛求疵了是吧!”
申正焕的瞳孔瞬间放大,他一脸诧异的望向脸上充满敌意与嘲笑的分行长。在崔仁赫身后,两个其他组主管似乎正在进行着不怀好意的轻声耳语。而在下一个转瞬间,办公室的氛围就好像同样经历过改朝换代一样,就连一向唯唯诺诺的小A都开始向他投来无礼的目光了。
“行长那个我…”这一次换成申正焕一脸苦瓜相了,并将脚跟紧紧的靠在墙边,虽然他知道这种神情很丢面子,但面对比突发情况还要可怕的越级上司的斥责,他只得恭敬从命。
崔仁赫将食指放在了嘴上,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打颤的不止是牙齿,就连申正焕的整个身体都扭曲得仿似要即刻钻进墙壁里面一样。
“别这么拘谨,闲聊而已嘛!因为我们是同事又是一起处理同一桩公事,我才嘴痒的!难不成你让我当着大家的面,和你唠家长里短啊!”崔仁赫拂了拂申正焕的领带,随即又伸出双手分别搭在申正焕和郑煜诚的肩膀特意面向大家。
“我最近特别爱看人伦哲理,有一句话我觉得在我们的工作生活中尤其适用。人总得有点缺陷才能显出人情味儿呀!不然呢,跟木头有什么区别!所以正焕,你可以不圆融,但不能不懂包容。否则就会和刚刚解聘的主管一样,成为抑郁症患者。”
周明曜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三个男人之间的决斗,听完崔仁赫的话后,他仿似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崔仁赫挪开了要将申正焕看穿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又一脸和蔼的望向郑煜诚,并将他慢慢拖近到自己的耳边,并用常人难以听到的声音道。
“虽然刚刚我一直在批评他,但不代表你一点错都没有。”
郑煜诚的双手在袖管中失控般的颤抖,但他的脸上却还是呈现出一副此时不说更待何时的紧迫样子。
“那个行长我,我对您真是太惭愧了。不过在业绩这方面,我自信我可以…”
“pass!”崔仁赫口气强硬。
“我说宗亲啊,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传统文化类书籍的习惯,有一句话说不聋不瞎不做家翁,用在今天的大意就是我不在的时候,随便你们怎么玩,但只要站到我面前,无论是经理、主管还是一个普通员工,都给我少来这一套。” 崔仁赫扬起嘴角定定的看着他,并用一番话将郑煜诚的忠心挡了回去。
适才还明朗璀璨的天空,此刻竟变得如此灰暗阴森,郑煜诚的脸上露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但从心底里,却始终抑制不住云团般缭绕而起的惴惴不安。
“行啦!煜诚啊,你别多心,但也不能不走心。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含义还是能明白的吧!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这件事我三年前就看透了,虽然大家都有错,但一联想到他们对着晋升与钱囊垂涎三尺的德性,我就算再生气也知道要先挑哪一头。”
一直低头看脚尖的郑煜诚抬起了脸,站在面前的崔仁赫眼底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记着我这句话,想要在辽阔的丛林中存活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比周围任何人都更低调,别让对手注意到你。然后呢,稳中藏着一个急字,静中藏着一个争字。在你没有具备绝对压倒性的实力之前,你要既轻又和!虽然争强好胜的人很容易得到上司青睐,但越是那样的人就越心浮气躁。否则怎么会有枪打出头鸟的说法呢?不过,一个爱好和平的透明人走到哪儿都不会讨人嫌!”
崔仁赫爆表的内涵听得郑煜诚直发蒙,但他还是假装很投机的样子,稀里糊涂的与崔仁赫当着众人的面握了握手。
“喂,潘智勇组长那个?我们下午开会的PPT修改出来了吗?还没有吗?哦!没关系,昨晚给你强调的那几个点,我现在思路非常清晰,不如这就去你那边,我说你记录就可以了!”
当着崔仁赫的面,申正焕对着电话渐渐流露出一抹毫无戒备的微笑。这在受够高温高压处理的周明曜与郑煜诚看来,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从侧面看郑煜诚,他的头发如黑玉般闪动着淡淡的光泽,脸颊与天鹅颈的肌肤细致如美瓷,薄薄的唇片间翕动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中恍若有团朦胧的白雾笼罩在其中,男人英俊成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这样的瞬间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对了,煜诚。今晚下班后可以陪我去一次高尔夫球场吗?”
就在郑煜诚将目光完全挪动到申正焕身上时,一个低沉却字字宏亮的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
“崔行长您真的这么想吗?我实在是太愿意了。您可是我在整个分行里最敬佩的人啊。荣幸之至,哈哈荣幸之至…”郑煜诚强忍着笑,但眼角眉间却早已乐开了花。
崔仁赫轻轻拍了拍郑煜诚的胳膊。
“不过,煜诚,你怎么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啊!”
郑煜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包捂住了脸。崔仁赫莫名其妙的看了片刻后,又用眼角余光最后斜倪了一眼站在一边笑个不停的周明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