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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荆山下,车辇已经备好。
阿禄姗姗来迟,附在萧月怀耳边道:“奴婢去问了空青园的掌事内监,那间厢房是大将军特意问他要的。”
果然。苏郢早就知道暗室的存在。
确认了此事,萧月怀心中便更加忌惮了。她低着头,神情愈发凝重。
元屿川见状,关切地问道:“阿怀,你的脸色很不好...需要我寻太医过来瞧瞧么?”
萧月怀回过神来,对上元屿川那双温和明亮的眸,扯出一个略有些僵硬的笑,轻声道:“兄长不必担忧,我无碍。”
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元屿川沉默了一阵,问道:“你可是在忧心唯臣?”
唯臣?
萧月怀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盯着元屿川看。
郎君一怔,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还不知苏郢的小字?”
萧月怀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谁:“兄长何时与他这样相熟了?竟连他的小字都知道?”
元屿川被她问得一头雾水,大惑不解道:“你是怎么了?我还在轩峰堂求学时,你不是写信问过我唯臣的事情么?他是我姑姑的儿子,是我的表弟。我给你的回信里明明写了的?”
萧月怀愕然,全然没想过元屿川和苏郢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听他这么一提,萧月怀倒是想起来,景国公元书泽的小女元依确实嫁去了范阳,至于是哪家贵族,那会儿她还只是个婴孩并不知道。
再长大些,便已从元屿川口中得知,他的姑姑在与夫君返回祖宅的途中亡故了。她与这位元娘子从未见过面,故前世也没有太在意此事。
不曾想,元依竟然是苏郢的母亲?苏绍沅的妻子?
她打着马虎眼道:“我自是晓得你们这层关系。可苏郢不是一直在边疆?你二人应当也没见过几面吧?我听你称他小字,多少有些惊讶。”
相熟之人,互称小字倒是正常。可元屿川并没有去过范阳,更未踏足边疆,即便苏郢是他姑姑的孩子,血浓于水。但既然不怎么见面,两人的关系也应该没那么好。
元屿川:“这一点我倒是没同你说过。今年年后,唯臣因我父亲的所托去了趟轩峰堂,我与他兴趣相投,畅谈了一晚,后来便时常通信。一来二去,就成了至交契友。”
他耐心地解释着。
萧月怀却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眼下苏郢又与元氏有了层关系,他的出现便更显得扑朔迷离。
元屿川之父元幕乃景国公嫡子,是当朝的御史大夫,极受父皇器重。她的舅舅岳子儒是其至交好友,故她小时候经常去元府玩耍,元屿川同她是总角之交,元家的事情她基本清楚。
可前世她从来没在景国公口中听过任何一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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