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毒。”
此言一出,急得王敏君怒气冲天地尖叫起来,“是哪些个狗奴才胡言乱语,我定要割下他的手头,砍断他们的手脚...”
“人家又没说是你下的毒,世子妃你为何如此激动?”何萧笑道。
王敏君转身,睁大那双眼睛怒视他,“岭南王府我在当家,谁在我眼皮子底下下毒我却不知?这分明是在侮辱我。”
居然能强行解释成这样,她明知道这些言论并非空穴来风,却依旧作气如此,真叫人大开眼界。倘若戏班找人,她应该转行去演戏,她实在很有天分。
“这些都是无知百姓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若是认真,就是自找没趣了。”何萧道。“我东境百姓还说怀孕女人若吃了兔子肉,生出的孩子就会长耳朵呢。”
王敏君自知失态,于是挤出一丝微笑,“哼,这些贱民还真是无知。”
“哈!既然提起祁王爷,那快带我去见见他吧。”何萧笑了笑,“祁王爷这一把年纪,见一面便少一面。如松,你可要好好珍惜。”
“这是自然,”祁如松道,“兄长,大嫂,请立即带我去吧。”
虽然同为五大家族世子,但祁如柏显然不敢开罪何萧。见到何萧为自己的弟弟撑腰,他只能笑脸相迎。“如松,何以如此见外,这是你家。”他说。
“多谢兄长!”祁如松向他行礼,随后立即转身离去。
父亲的居室位于王府最中央,深藏在岭南城的中心地带。进楼以后,祁如瞧见兄长以自己一半俸禄聘请的强者,一阵诡异的寒意袭上心头。
祁泰的御林铁卫站在门外,他的脸色欠佳,祁如松只需看他一眼,便知不妙。
当他进门时,南境之王正在熟睡。房间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浓重、甜腻而腐败,附在空气里。
“王爷刚喝下一杯安眠酒,小王爷!”王府的首席医师告诉他:“用来止痛的,现在他并不知道您来了。”
“没关系,”祁如松说。看着父亲的样子,他心中满是悲伤。“我父王到底是什么病?”
医师叹了口气,“小王爷,原谅我医术不精,到现在都没瞧出来是什么。”他说,“王爷的病犹如一团烈火,来得迅速,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祁如松心中酸楚,说不出话来。
见此模样,那医师便问道:“小王爷,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我看你的状态也不太好,给您来一副药? ”
“谢谢你,我不需要。你先离开吧,我想跟父王单独处一会。”“如你所愿,小王爷!”医师一鞠躬,然后离开了他。
南境之王躺在床上,嘴巴张开,呼吸微如口哨,仿佛叹息。他的一只手垂在床边,是那般苍白,然而当祁如松触碰上去,仍能感觉温暖。
究竟是什么病,会让【七阶剑皇】强者短时间内成了这幅模样。他把自己的手指穿过父亲的手指,紧紧握拢。
“父亲,我没有人可以倾诉,”祁如松告诉他。“我太累了,事情一桩接一桩,压得我踹不过气来。”
他长叹一口气:“昨晚,我梦见年幼时候,我偷偷溜出王府,想一走了之。逃道森林里以后,一阵奇特的浓雾包围过来,我便迷了路。
举目四望,一片灰濛,一米都看不清。我们找不到路,树木的枝干像长长瘦瘦的手臂,围住我,搔抓我。
我后悔了,我想回来,喊了半天,声音却被浓雾吸收。最后还是你找到了我。而这一次,我必须自己寻找自己的路,这好难啊,真的好难。
我一直牢记你的教诲,强者为尊,誓要成为人中之龙,出人头地。我以获取【星月龙华】中的【阴之力】。
兄长他...他虽未修灵气,可他势力太过庞大。若不是何萧同来,我只怕连你的面都见不上。我想对你说,若是可以,我真想带着苏瑜回到鬼影森林,生儿育女,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祁如松耷拉下头。“我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我希望...”他重复着这个词,这个词须臾便随风而去。
良久之后,蜡烛闪烁,终归熄灭。月光从窄窗间的缝隙流泻而进,在父亲脸上留下斑驳的银色花斑。
他听着祁泰吃力地呼吸所发出的轻弱低语,感慨万千。
南境之王的眼睛却陡然张开。“幼薇!”他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苦痛。
这是谁的名字?会是我的母亲吗?幼薇这个词他从未听过。
“父王,是我,如松。”他说,“您的幼子!”
“原谅我,幼薇。我没法给你名分,也没法给你幸福。甚至连我们的儿子...噢...幼薇求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
那是我母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