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对着海盗旗舰就是猛地一扔。
见着远远一个黑影飞来,蒋泰下意识矮身避开,而那大石头则是直直砸在了旗杆上,旗杆猛地震动了一下,所幸并没有断。
“陛下让末将去拔的话,能拔断,这么远砸石头,力道小了点。”
典褚摇着头,显得很是不满。
典褚是说的轻巧,蒋泰内心已经震颤不已,心脏都快停跳了。
汉军是把投石车也带船上了吗?
差点隔着几条船的距离,差点给他旗杆干断了!
“泼桐油!射火箭!”
蒋泰矮着身子打出旗语,生怕再来一颗天外飞石。
一部分机灵的海盗,直接攀上瞭望塔,居高临下,把桐油泼向汉军的商船。
反应慢些的,也开始纷纷点起了火把,点燃了火箭,准备用火攻解围。
刘恪看着海盗泼桐油,就觉着有些不妙。
自己可还有个【火烧连营】的天命在身上啊!
谁知道这些船算不算己方营帐??!
很快,事实就告诉他,应该是算的。
海盗的桐油刚泼来,火箭还没射,火把还没扔,就不知道被船上来自哪里的火源,给引燃了。
很快海面上便多了一些火团,风助火势,越烧越旺。
一艘小型商船,在大火之中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这是汉军自出海以来,损失的第一艘船,可并非是最后一艘,接二连三的船只开始起火,还有直接被潜入水中的海盗,凿穿了船底。
刘恪见此,也无所畏惧了。
“弃船,全员登上海盗船!”
反正现在接舷战中,汉军占据着绝大优势。
只要汉军放弃自己的商船,不管不顾攀上海盗船,强行抢船,海盗肯定是拦不住的。
除非海盗们愿意再往自家的船上泼桐油点火,去凿沉自家的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汉军的船烂,海盗的船好,换家不亏甚至血赚!
“撤退!”
蒋泰咬牙打出旗语,不能这么打了。
即便海盗凶悍,还能往水下作战,依旧无法抵消汉军的装备优势。
再这么打下去,自己的船全都要改成汉军旗帜,全员跳水游回去!
汉军比他们这些海盗更海盗!
完全是亡命徒式的打法,踹一脚他家的门,他不仅把你家门板卸了,还要把你家地契改成他的名字!
就在蒋泰开始不管不顾疯狂撤退的时候,孙直恩率领船队,慢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在他的计划里,蒋泰会一步步将汉军的商船,逼到他想要的航道上,然后双方交战,陷入焦灼之势。
孙直恩很清楚官军的水战方法,官军不会轻易冒进。
即使蒋泰手上的海盗,拼白刃战拼不过汉军,汉军也不会放弃战阵,主动登上海盗的船作战。
而且汉军看目的是要去夷州求援,东胡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很显然不会在海盗身上浪费多少功夫。
而他则趁着双方焦灼的时机,带着船上前假装支援汉军,打入敌人内部。
既能一探虚实,又能博取汉军信任。
随后将汉军引到自己的大本营去,任汉军装备如何精良,也不过是任他捏扁揉圆。
孙直恩的小算盘打得很好,随后他就在瞭望塔上看见,自家的船就剩十来艘,蒋泰带头跑路,仓皇逃窜。
汉军的商船虽然烧了一部分,但也抢了不少更好使的船。
孙直恩直接懵逼,目瞪口呆,黑短的十指就那么僵直着,怎么都弯曲不了。
“要你逼汉军换航道,你直接大败一场,连船都丢了七七八八?!”
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打出旗语,加快航速。
现在可不是要去支援汉军,而是得想办法让蒋泰带着剩余的船只人手全身而退!
不然损失三十条船,再把蒋泰也折进去,他这南海靖海王可以直接上岸了!
“陛下,又有一支舰队朝着我们过来,好像也是海盗。”
陈伏甲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
军中都说跟着皇帝亲征,最容易建功立业,此话不假。
前阵子还是带着二十来条商船,人都站不稳,只能打打小股海盗熟悉水战。
现在直接揍起了中等规模的海盗,还升级了一波舰船。
再继续这么打,好像和那位自称靖海王的大海盗碰一碰,似乎也不难??
若真如此,他随皇帝亲征,再加上主动献上的八艘商船,居功甚伟啊!
刘恪眯着眼,望向渐渐靠近的船只:
“他们在给我们打旗语?”
陈伏甲望去,道:
“是的,打的是海上通用旗语,意思是没有敌意,想要交涉。”
刘恪摇头示意道:
“他们是匪,咱们是官,旗语怎么可能通用?”
“没看懂,传令下去,谁来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