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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恪也笑了。
果然站在最上头,才能将这满朝文武,看个清清楚楚。
等殿中稍稍安静一些,刘恪才道:
“朕以弱冠之龄登大位,尚需诸臣协力,为朕分忧。”
“臣等敢不尽力——”
群臣回应起来齐刷刷一片片,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诸卿有心,我等君臣协力,定能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陛下万岁!”
此时宇文拜并未退下,若有若无的挡在群臣面前,听着一声声万岁,心中有几分热忱。
忽然有人匆匆入殿,身背长弓,手捧书信:
“报——十万火急!!!”
“何事如此惊慌?”
刘恪一摆手:“讲。”
“东胡左贤王率军来袭,距离琼州城仅十里!”
“十里?”
群臣之中,有小声惊呼。
“此事当真?”
刘恪竟走下銮座,握着来人的手,急切道:
“以东胡狼骑的脚程,十里最多只需要两个时辰.....”
大汉距离亡国,只剩一两个时辰啦!
群臣心有戚戚。
东胡兵马时机拿捏的太巧了,正好趁着先皇新丧,新帝登基,士气不振,君臣不谐的机会,发动灭国一战。
要说内里没有贰臣通风报信,那是没人信的。
还有些朝臣,更是后悔莫及,早知有今日,就应该在先帝跳水的时候,直接通敌,说不准还能混个功劳,投降东胡一样吃香喝辣。
“诸位同僚稍安勿躁。”
宇文拜忽然出声安抚,正慌乱之时,这粗狂震耳的声音,还真让人有几分心安。
他见群臣望向自己,很是满意,继续道:
“雉儿年少,不通兵事,疏于政务,我既为兄,自当为其分忧!”
“而今东胡大军来攻,若再有分歧必受其患,不如由我代劳,摄政阻敌!”
雉,只因也,翻译翻译,那就是咱们的刘小鸡啊,年纪又小又笨,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所以我来摄政吼不吼呀?
摄政比辅政更高级,辅政仍是辅助皇帝施政,摄政则是总揽大权,再进一步,就是废立了。
杨仲听着又是怒极,可稍稍缓一缓,还真有几分道理。
如果说大汉还有人能抵御东胡这一次势在必得的攻势,那只能是南国第一猛士宇文拜。
同时宇文拜掌握着兵权,如果他不愿意,基本可以宣告大汉提前亡国。
以前还能以宇文拜资历不足,出身豪族非正统等理由,阻挠一二。
可皇帝莫名其妙和宇文拜结为兄弟,这一理由也不复存在。
无论从事实考虑,还是讲究法理,都没人能阻止宇文拜摄政。
如果宇文拜当场改作刘拜,甚至能试一试自己坐到那大位上。
“诸位觉得如何?”
宇文拜挑了挑眉,虎须微颤,手肘若有若无的扣在腰间佩剑上。
群臣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剑履上殿,这大殿里唯一有兵刃的,只有这位号称南国第一猛士,万夫不当之勇的宇文拜。
不少武人是其同党。
而殿外的护卫,也曾是他带出来的兵。
至于先皇留下的亲信侍卫.....
据说昨夜宇文拜擅自拜谒天子,那群酒囊饭袋屁都没放一个。
这意味着,如果夸张一点,宇文拜完全可以把整个大汉朝廷杀光,或者挨个打包送到东胡军中。
而他们这些朝臣,甚至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摄于宇文拜的威势,群臣皆噤若寒蝉,不敢言。
四周皆静。
忽然有一人从文臣之列而出,拂袖直指宇文拜:
“朝中敢战者,岂止宇文将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