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凌真看向了秋兄的眼睛,也迫切的想要知道此问的答案。
秋金并未转过身,长长叹出一口气,无奈的解释道:“就是十年前那次昆仑开天的时候,我遭人从背后偷袭,根骨内被当场刺入了这柄剑……若不是因此物毁伤身躯之故,开天不一定就会失败,那三千名修士,多半也就不会浑身经脉寸断而亡了。”
翁仲文脸色沉如水,低声道:“竟还有此等事情……”
凌真也跟着叹息道:“惜哉,真是可恨!”
翁姓老道士此刻心境十分复杂,他和忘年交秋金差不多,也是个极其善于感同身受之人。
眼下,无疑对此而大受触动。
但转念一想,觉着自己的这位秋兄弟往年闯荡江湖,行事百无忌禁,恣意妄为到了一定极致,结下了不知多少仇家死敌。
故在关键时刻被人背地里“捅刀子”,也实属情理当中的事态,可以理解和接受。
凌真与秋金认识时间尚短,却是亦有近乎相同的看法。
秋金出言恳求:“此刃与我的根骨紧密相连,阻碍住了部分重要窍穴的气息走势,既影响练功修行,还大大的不利于我出剑杀人。十年来,我费尽了诸多办法,皆是徒劳无功,死活都拔不出来,老翁,翁老哥啊,你可得想个法子帮弟弟我取出来!”
已然辞去鲸吞观观主之位多年的翁仲文,曾经拥有江南三绝之一的“医绝”绰号,医术高明,可与酿酒、练剑技艺相媲美,堪称绝高水平,凌驾凡庸名医太多太多。
曾被他救下过的重病垂危患者,元气出现大幅损伤,以至濒死状态的武道修士,绝不下百人之多。
真正功德极丰,恩泽广博!
所以,总归是有办法的。
凌真心系着秋兄能否解脱,一样希冀老道士能有办法救人。
有着“医学圣手”外称的翁姓老道人,垂首思考了半晌,缓缓抬头,肃声道:“能取倒是能取。只不过,这剑上面被附着了很强的异种真气,浓郁似水,又是从你的根骨脉门处插进去的,多年来,已彻底严丝合缝,硬拔肯定是拔不出来的,搞不好还会因气府崩溃,脉络紊乱而导致走火入魔,危及性命和道行跟脚……所以,唯一的一个办法,就只有‘开骨取剑’了,能接受吗?”
坐在旁边的凌真,听到这话,眼皮子不由一颤,心头震惊十足,道了一句:“还能这么做的么?!”
活了这么大,凌真从未听过居然还有这等手术之法。
骨头裂开,犹可再度缝补?
“好,能取就行,不就是劈开骨头然后把剑给拿出来嘛,有何接受不了的?”
秋金坦然自若的道,“我都被这破剑折磨十年了,只要有办法能解脱,我都愿意一试,哪怕再痛苦也全然无碍。”
翁仲文脸色肃穆,为老友作出了贴心考虑,低沉着嗓音,郑重其事的与秋金说道:“你稍待片刻,我去给你拿份‘镇元散’来,这样等会儿开骨的时候就不疼了。”
说完,老人便转身要去里屋,去那副柜子中拿药。
“回来,老翁!”
秋金匆匆转过身体,高声叫喊道,“不用那么麻烦的,疼便疼了,你直接动手就是,又不是弱里吧唧的小娘们,至于如此矫揉造作?还用甚么粉,不需要,完全用不着!”
凌真心声感叹,“好男儿,秋兄真是个铁骨头的好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