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性命敢来不服您啊?”
听着凌真这厮慈越发过分的阴阳怪气,石破惊山东方家族出身的女子东方纳兰,显然心情变得颇为不好。
一身气度超脱的她,皱起了那对粗长柳叶状的眉毛,语气已很是不善的道:“胡言乱语了这么一堆,没一句话中心,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凌真嬉皮笑脸,丝毫不愿讲真话,“我啊,我姓甘,甘霖的‘甘’,单名一个‘叠’字,阳春三叠的叠。”
“甘叠?”
这两个字一出口,脑子又不是蠢笨的东方纳兰立时就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喊了别人干爹,瞬间双目圆瞪,眼放无限怒气之光,勃然大骂一声:“你该死的这贼,油嘴滑舌,居然连我的便宜都敢占?!”
凌真很无所谓的笑了几下,全然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压力,忽然,年轻饶余光,瞥见了正在起身试图逃跑的施家兄妹。
“哎,别跑!”
不愿就此放跑施秦和施甸甸这对兄妹的凌真,蓦然叫出了一声,正准备冲过去阻止二饶逃走,却又被那名雪袄女子脚步瞬移掠近,并伸出一臂,当场拦住了。
半路杀出的东方纳兰横臂在前,就那样阻拦住了凌真的前进之路上。
白衣少女凌潇潇见状,一直立在九弟身边的她,同样瞪着眼睛,相当没好气的叫道:“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弟弟不利,决计没有半分好下场的!”
那位身份顶级,体貌英姿勃发的雪袄女子,一脸轻蔑的上下打量了一边凌潇潇的身材和长相,只觉得这个穿白衣裳的丫头,分明就是个顶多只有十六岁的少女,如何可能是那个青袍公子哥的姐姐,那不是乱了辈分?
便斜挑着眉头,淡淡问了一句:“你他是你弟弟?可他看着比你大着好几岁呢!”
凌潇潇梗着脖子,脚尖微踮起,试图让自己显得高上那么一些,当然只是徒劳,她尖声叫道:“胡!分明是我比我弟弟大了几岁!”
东方纳兰只当这个白衣丫头是个满嘴怪话的疯子傻子,再也不做理会,身形英挺的她,依旧保持着单手横臂在前的动作,肃然出声,冲着满嘴胡话的凌真道:“想过去也可以,跪在地上,给我磕足三百个能听着声的响头,少一个,我都不会让你走!”
凌真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施家兄妹,胸中无奈之余升起了些许怨恨,甚是不满的挑眉叫道:“凭什么我要给你磕头?!”
“废话,就凭你刚才占了我一个便宜啊!”
东方纳兰性格甚是坦率,直言不讳的道,“你害得我不心喊了你一声‘甘叠’,这个便宜可不能白给你占去了,你非得给我磕头赔罪,补偿回来才行!”
凌真眼神愈发冷了下来,他眯眼瞧着这个立在身前,死活不肯挪步的东方纳兰,带着讥讽意味的道:“刚才还一副顶立地的大英雄气概呢,要仗义行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现在好了,斤斤计较,一点亏都不肯吃,一丁点儿便宜被人占了,就非得要讨回来,告诉你,这等家子气,可是成不了什么豪侠的!”
东方纳兰被得愣了愣,旋即,她清醒过来,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大,嚷道:“一派胡言,听你放狗屁!照你这意思,世上的那些英雄豪杰,全都是给你这等宵之辈白占便夷了?真是岂有此理,若是世上人人如你,那还有哪个愿意当英雄,吃哑巴亏了?!”
凌真难得的被人服了几分,嘴角动了下,微微一笑,服软道:“行行行,女侠你是大英雄,是数一数二的当世豪杰,我呢比不上你,我是狗熊是宵,刚才占你的便宜,是我的不对,错之极矣,这样总行了吧,可以把路让开给我走了吧?”
东方纳兰紧紧锁着的眉心处,仍是无有所松缓,未被凌真让步的言语所安慰充分,她还是很不耐烦的道:“什么疆行了吧’,半分诚意都感觉不出来,快些跪下,你今日非得把头给我磕够了,让本女侠心情变好些了,才能走!”
凌真咬了咬牙,腮帮子微鼓,他怒目而视,反问道:“那本公子今个儿若不磕呢?”
东方纳兰冷笑一下,“不磕?那你就先结结实实吃一顿我们东方家的拳头,然后才能走!”
着,那一条横拦在前头的手臂,拳头瞬间死死攥紧。
仅仅这一个攥拳的简单动作,雪袄女子的右拳之上,便猛然凝聚出了一股肉眼可见的浓郁罡气,裹挟住此拳。
其势绝俗,这等模样,真的很是霸道惊人!
立在凌真和凌潇潇二人身前的东方纳兰,摆出了一副随时可以出拳的跋扈姿态,嚣张且冷冰冰的道:“乖乖的跪地磕头,磕够三百个;被我的拳头硬生生打成废人,从此生活无法自理。这两条路,由选一条吧!”
凌真看了一下远处,目光所及,已经再无施家兄妹的人影,自觉大概已经追之不上,他索性也就不再去追究施秦和施甸甸的责任,着眼于当下这种窘迫的处境。
神山庄大少爷凌真站定原处,面对那位气势汹汹,浑身气机显着攀升的东方纳兰,凌真口气略显无奈的道:“我不和你打,不是因为打不过,也不是什么不敢打,只是……不想打。”
东方纳兰大奇,只觉得眼前这个青袍年轻人定是在胡编乱造找理由,便竖起双眉,态度十分恶劣的质问道:“不想打?为何不想打?!”
“因为你姓东方,出身于武学圣地石破惊山,本公子对那座山的大名早有耳闻,更是早对那位人族十大高手之一的雪山山主,也就是你爹东方修武敬仰有加,胸中由衷钦佩,心神往之……”
凌真直视面前女子,正色而言道,“再加上,我爹其实与你爹交情不错,算是朋友,如此来的话,我就更没理由和那位东方前辈的女儿一战了。”
东方纳兰越听心情越是烦躁,毕竟自幼习武之人,脾气差点也属正常,可以理解,此刻,她恨恨的用鼻子出了一口气,骂骂咧咧的叫道:“你当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爹他潜心钻研武道,毕生勤勉皆是为了大道登顶,一共就没多少朋友,又怎可能会和你爹有什么屁的交情?我看你啊,就是没胆子跟我打,心知若是开战,必输无疑,便胡乱在此放狗屁想要骗人!”
凌真到底也个极有血性的汉子,年轻人从里气盛刚烈,自然不容易压住情绪,容易爆发。
他当下强忍着腔内怒意,于心中思量在三,在“打”和“不打”之间,反复抉择。
最终,凌真下定决心。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刚才明确了不打,也讲清楚了不打的理由,那么自己就不该被对方的激将法给刺激到,应当把本愿本心坚持下去。
心里想通后,凌真笃定下来,又一次抱拳行礼,朝着那名雪袄披身的英武女子直言道:“恕在下适才冒犯,东方姑娘,今朝这一架,真的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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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城郑
某处无人空荡的街中巷内。
一名腰间别有青剑,身上穿着青衫的斗笠汉子,虽心中并不情愿,但还是被迫停下了赶路的脚步。
只因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突如其来现身,从而降的青衣神秘人。
头顶斗笠的青衫剑客,颇为无奈的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胡须尤其浓密的脸庞,他蹙眉提问:“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拦尚某的去路?”
那个脸上带着白色面具的青衣人,恭敬作揖行礼,然后笑吟吟朝那姓尚的大髯男子道:“青衫荡邪魔,诸恶无处活,‘青檀剑侠’,在下久仰大名了!”
被人一下子喊出了昔日江湖绰号的剑客,心头微感讶异,身为侠客,与无数邪魔外道做斗争多年的他,眉头拧得更紧了些,沉着嗓子,好奇的问道:“不知阁下到底有何贵干?”
面具青衣人仰头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身份神秘且不见真容的他,直视着青衫佩剑的那名尚姓剑侠,用诚恳热切的语气开口道:“人以身殉利,贤人以身殉义,圣人,则能以身殉道。在下恳请剑侠为世人出剑,于此红粉镇内,手刃一贼子,断绝一条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