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便立刻被亲弟弟打断,凌真继续悠然道:“别可是了,有什么好可是的,他只是你丈夫,没血缘关系的,老子是你亲弟弟哎,一脉相承的本家弟弟!我都差点死了,两次!你弟弟我连性命都差点丢了,这么严重的事态,你觉得我去告诉了咱爹以后,爹爹他会是何种反应?会不会带兵来给你的丈夫,就是那个姓张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教训?”
凌有君脸色煞白,如同白纸一般没有颜色。
凌真看着自家这个被吓得不轻的六姐,他表情又变得平缓,慢慢的道:“所以咯,若不想你老公他吃到些教训和苦头,那就别再给我烦了,这枪我拿走,权当精神上的补偿,事后便不去跟咱爹了,你和你丈夫也就能还相安无事,太平自在的过日子,多好!”
凌有君哑口无言。
她口才本就远不如自家的九弟,如今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又已不占理到了极点,还能多些什么呢?
只能听之任之。
凌真输出了一团本命真气,外加几张道门彩色符纸,紧紧包裹住那杆华美绝伦的一心长枪,旋即便将此神枪,收入了手指上的纳戒当郑
其实是可以背着的,扛在身后,但因为多多少少此物还有些分量,故凌真还是选择用储物戒指来加以妥善收藏。
接着,此位从来都秉持“雁过拔毛”这一好习惯的青袍大公子,就与八姐凌潇潇,一同大摇大摆的往府库外走去了。
凌有君连忙出言试图劝阻二人,是好歹再吃顿饭,或者在簇住一晚上再走吧。
凌真头也不回,丝毫不愿再行逗留府内,他只是边走,边自顾自的念诵着诗句。
念诗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凌有君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一个字,诗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念完此诗,法袍加身的凌真还是没有回首,最后朗声道出了一言:“此后这座明镜城,本公子是不会再过来了,六姐,你在这儿多多保重,权且好自为之吧!”
徒留凌有君一人在原地发呆,许久默然无言,宛如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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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隐匿起来的神秘屋室内,此时已经只有黄袍男子一人了。
那位带着白色面具的青衣人现已离去。
看着镜中自家府库被毁掉,爱枪一心被强行带走的情景画面,这位被满城百姓尊呼作“城主”了许多年的男子,披头散发,脸色甚是难看。
若不是青衣人临走前吩咐过,绝不可再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只怕他就真要想办法,再去搞一搞那个姓凌的嚣张年轻人了!
一拳,重重砸在了可窥探甚多东西的那面宝贝镜子上,镜面十分结实,倒也不至于直接被砸裂,只是有砰的一响发出。
从刚才开始经历了一重雷劫,头发就已变得凌乱不堪的黄袍男子,表情含着浓浓的愤恨,沉着嗓音,他自言自语道:“待我日后遂了凌云之志,定将你们凌家挫骨扬灰!”
忽然,密室的门被打开,有一名穿着淡黄裙子的女子进入了室内。
一进来,她就快速关闭了屋门,然后不再蹑手蹑脚,大声冲着那名用拳砸镜的男子叫道:“张一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被你的一心枪给刺死了?!你存了什么歪心?”
黄袍男子闻言,并没有转过身,还是面朝镜子,好似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凌有君的这番话。
凌家六女脸色涨红,气冲冲的快步走近,一把伸出手,拉扯了一下丈夫的肩膀,使其必须直面自己。
她仍是用相当生气的口吻,质问道:“你啊,是哑巴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好只取我弟弟身上的那些气数吗?你知不知道就在武器府库里,我弟弟他差一点就被那杆枪给杀掉了!凌真他一死,你的老丈人,就是我爹凌璞,神山庄的神元大藩王,一定不会放过咱俩的!喂,我在跟你跟你讲话,你……”
“把嘴给老子闭上!”
目光若秃鹰的黄袍张一一,猛然怒喝了一声,其因若雷,猝不及防。
震得淡黄裙摆的女子凌有君,登时就噤声,不敢再行多言。
这一位位高权重的明镜城城主,他用咄咄逼饶凶狠目光,偏过头死盯着自己的那名成亲多年的妻子,他嗓门不低的道:“你当是我要杀凌真的?你当老子跟你一样那么蠢吗?!是那个姓萧的让我这么干的,是他在一心枪上,设下了那重杀饶符箓,也是他操控了那尊法相动的手,我只是在旁边看着,不是要用枪来刺你!我唯一做的,就是开启了无尘镜的那方入口,把你弟弟他拉入了那座‘洞明归墟’里面,除了这事儿外,其他的都与我没有干系!你懂了吗?!”
凌有君被丈夫用如此暴怒的口气训斥责骂,胸中已堆起了万般委屈,忍不住眼睛就红了,泪水在眶内打转,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张一一不禁有些心疼,他到底还是凌有君的丈夫,便凑过来,伸手搂住了自己的妻子,声音也变得略显柔软起来,“好了好了,用一杆枪,换那个姓凌的祖宗走掉,也算是没亏到家,而且老婆啊,你知道吗?你老公我现如今已在萧先生的帮助下,扛过了劫,是六阶渡劫境的强者了。”
凌有君止住了哭泣,她声音娇柔,细着嗓子问道:“那你……得到我弟弟身上的气数吗?”
身穿一件亮黄色袍子的张一一仰头大笑,道:“拿了,不过只拿到了一点儿,虽然这次的收获不算多,但也已经很不错了。”
张一一松开怀抱,抬起一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那枚黄色手镯,“从归墟秘境内反馈的种种信息,我大致掌握了凌真的一些软肋,日后总有机会,把那些剩下的气数尽数抢夺过来,为我所用。届时,嘿,你老公我身负莫大气运,搞不好真能在这件黄袍上加九条五爪金龙,成为锦绣王朝历史上第一个姓张的皇帝。”
城主张一一越越激动,把两只手搭放在了凌有君的左右肩膀上面,嘴角带着显着笑意的朗声道:“到了那时候,你凌有君,就不再是什么明镜城的城主夫人,而是凤冠霞帔、统镇三宫六院的一国之后了!大声些告诉我,你想不想当皇后啊?”
凌有君并无半分迟疑,久为人妻的她红着眼窝,重重点头,毫不犹豫的道:“想!我想!”
野心滔,如若中山之狼的张一一,笑容十分灿烂,眼中的那份自信令他神采飞扬,伸手一边揉着妻子的脑袋,一边好言好语道:“既然想,那以后就别掺和你丈夫的计划了,只要你别再对我有任何干涉,总有一日,我会成为那九五之尊的当朝子,而你到那时,也能托我的洪福,成为这底下地位最尊崇,日子过得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