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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鸿甫一从镜子里出来,便拉着衡远气势汹汹地杀到了苍生殿。
天下宴已经结束有七天了,他和衡远被困在镜子里,最后是被一脸复杂的陆望壹放出来的。
一听说柳叙白如今在苍生殿,景鸿连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打听完,抓着拖拖拉拉不想计较的衡远杀去了苍生殿。
在苍生殿好啊。
景鸿咬牙,正好让宗主来评评理。
只是待他气势汹汹闯进苍生殿, 柳叙白正伏在地上,衣衫凌乱,双手死死抠住坚硬的地面来支撑身体,面前的清茶洒了一地,面色痛苦,唇角被他咬出鲜血。
景鸿面目惊疑,缓缓走近, 见他额边的头发被尽数打湿, 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袒胸露乳,上半身只披了见外袍,腹部缠着一圈绷带,华丘手边,还堆着一团血迹斑驳的绷带。
景鸿和衡远的视线落在他胸口处,他们修为傍身,眼也不瞎,看得出来柳叙白胸口有个正在运转的阵法,他如此痛苦,多半也是因为这阵法的原因。
华丘担心地皱着眉头,匆匆为他喂下一颗丹药:“怎么会在换药的时候发作?”
衡远一个箭步冲上去,手指轻轻往柳叙白青筋暴起的手腕处一碰,眉头狠狠皱起,又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好烫。
人的身上, 怎么能这么烫,指尖仅仅是轻触,便有如火焰灼烧。
他将视线放在柳叙白胸口处的阵法上。
柳叙白的眼睫被汗水打湿,朦朦胧胧地看了他一眼, 低低唤了声“师尊”。
衡远伸手去碰舒浓在他胸口留下的阵法,只是指尖轻轻碰上,便被柳叙白湿润的手抓住了手腕。
衡远这才发现他手上也有些许多零碎伤痕。
“不必了。”
柳叙白疼痛难耐,忍得难受,勉强对衡远笑了笑:“师尊不必在意。”
华丘瞧见衡远的动作,叹息一声:“随月和令虞都来看过,他们两个精通阵法的都无法,遑论你我。”
这阵法连续发作两日后,他和其他人就想过办法了,不说逆了舒浓的意思将阵法抹除,但私心也想看看是否能缩短时间或是减轻效果。
只是一来柳叙白执意留下阵法,并不愿意配合;二来他们也曾趁着柳叙白阵法发作无力反抗之时强行破过,终究技不如人,无人能破,这么小的阵法,他们连阵眼都找不到。
衡远沉默着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只得放下手来。
他确实解不开。
只是他仍不放心,就着柳叙白抓住他的手,小心将灵力探入, 惊骇地发现他的识海竟然被人破坏。
衡远有些不可置信:“谁能将你伤成这样?灵丹都对你伤没什么用吗?”
昔日人魔大战之后,柳叙白得了青光的力量,实力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他这个师尊了,如今天下安定,根本没几人能与他匹敌的情况下,他怎么会被伤成这般模样?
不仅是衡远,跟在他后面的景鸿仔细瞧了瞧他身上的伤,“嘶”了一声。
前去与生殿放人的陆望壹这时恰好进殿,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华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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