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为了天下安宁,以身祭剑,以血肉之躯祭那青光剑,换天道开恩。”
“自此,仙剑成,柳仙君实力大增,诛杀魔尊,护住了天下苍生。只是可惜——”那老头惋惜般地摇了摇头,“其华仙子与柳仙君情深意重,当年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阴阳两隔,徒留柳仙君一人在世上。我听说,柳仙君年年都在为其华仙子招魂,以求再见心上人一面。可怜啊,柳仙君情深至此,招魂六百年,却再不得见心上人。”
“这是真的。”有作为听众的修士附和,“谁不知道柳仙君每年九月十二都要招魂,只是为了再见其华仙子一面。据说,柳仙君还收留了一位与其华仙子有六分相似的姑娘……”
讲故事的老头似乎很高兴有人附和他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当年,其华仙子和柳仙君……”
他讲了很多,树下围了一圈的听众也都十分认真地听着,竟还有一两个感性的,因为老头这故事微微红了眼眶,为其华仙子和柳叙白的故事感到惋惜。
舒浓听了个差不多,在老头连叹三声造化弄人时,忽然嗤笑出声:“什么叫徒留柳仙君一人在世上呢?”
她问道,微歪着脑袋,语气天真,带着浅淡的笑意。
老头和这群听故事的人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以为是个找碴的,却见这小姑娘粉衣粉裙,干净澄澈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恶意,偏偏说出的话却极尽刻薄。
她皱了皱鼻子,像是十分不解:“既然他那么喜欢舒浓,深情到六百年年年都要招魂,只求再看一眼,那他为什么不去死啊?他死了,不就能见到舒浓了吗?也不必年年招魂了。”
老头震惊地看着她,不光是老头,听众之中也有不少人皱了眉头,觉得她说话难听。
老头指着她的手指微微发颤:“你这丫头,怎能如此恶毒?那可是护了苍生平安的仙君!你怎么如此讲话!”
舒浓笑了笑,被这群人盯着,倒是半点不怕,顺着老头的话点了点头:“是啊,他是护了苍生平安的仙君,是人界的大功臣。所以他有什么好可怜的呢?他需要力量时,便有人祭剑炼成了仙剑,他又没祭剑,被真火烧的人也不是他,如今名利双收,又有佳人在侧,你们何必说他可怜?”
“该可怜的是谁啊?是死了孙女的祖母,失了女儿的父母,没了妹妹的兄长,这世上,有谁爱舒浓胜过她父母亲人的?”她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十分悲伤心疼的模样,“柳叙白好可怜啊,有了力量,有了名声,还打着情深的旗号找了替身,却不能再见心上人一面,真的好可怜啊。”
她说着,忽然嗤笑一声,眉头松开,弯了弯眼眸:“老头,你赞他仁心,歌颂他的功德就行了,说一句他和舒浓从前有情倒也无妨,可怜他什么?就凭舒浓死了,他没死啊?”
那老头怒火中烧,横眉斥责:“你实在刻薄至极,没了亲人可怜,失了心上人便不值得可怜吗?失了心上人,便连一句思念都不能说,活着都不行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