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天庭的怀王爷,但众仙心里都清楚,他已然算个乱臣贼子,把他与魔物混为一类了。
他的“妃”,是一个狰狞的魔人,一人能大杀一众,听闻她有红衣,有额上红花魔印。
或许有可能是红棠。
……
“仙君今晚好生休息,本帝不打扰了。”天澄起身告退。
薛道平回了个礼,招来一个仙子掌灯送天澄出院子。
“小冷!”薛道平向屋内唤道。
月冷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可是不困,趴在门板上听外边的动静,虽说什么都听不懂但也饶有趣味。
这下听见薛道平叫她,马上就开门出来了。
“师父,茶叶要换了吗?”月冷道。
“不必,”薛道平按住茶壶盖子,“今天起,你都不必再服侍我了,而是要更勤奋地练剑。”
“啊?”月冷惊讶。
“做一把刺向魔界的最锋利的剑。”
无所谓,月冷虽是魔族,却对魔族毫无情感,所以无所谓。
但是最锋利的剑……
“您高看我了,这怎么能?”月冷挠头道。
“你天资聪颖,又被魔物藏以洞中数年,本就魔力浑厚,加以我的灵气,有朝一日,定能。”薛道平道。
“哦。”月冷稀里糊涂,不过薛道平说行,那就行。
薛道平久违地揉了揉月冷的头发,这种待遇,在十年前就已经没有了。
让月冷感觉心里很踏实,很可靠。
就算前路都是未知的,但师父叫她做什么,她就会去做。
怀王府。
怀王府本就不在天庭管辖范围,反倒在距天庭很远的天郊,这为天净偷通魔族提供了优良条件。
明月高悬,能看到广寒宫里嫦娥玉兔在忙着捣仙药,根本来不及管这下面的事。
月光嘛,打在怀王府的葱葱茏茏里,植物都在宁静地睡着。
红棠靠在一颗榕树上阖着眼有规律地呼吸着。
“诶!都说了你别靠我的树。”天净急道,眼看着那大榕树叶子都枯了,簌簌往下落着。
绿色的荧光从树体涓涓流入红棠额上那朵红棠魔印里。
“怎么?”红棠微抬眼皮,睥睨一眼。
眼睫下的眸子里闪出血色,这是魔族特有的凶狠。
“这点树息都舍不得?”
这……这压制感。
天净被呛得吞了口口水。
危险却又诱人。
“哪儿的话,待我们得到整个天界,树息?随便,多得是。”天净抽出腰间折扇,甩开扇起来。
“无所谓,我只要薛道平。”红棠身后直起身子,身后的榕树完全被吸食干净,散作烟尘了。
天净笑道:“天澄那边已经听信了国师的话,把薛道平带回天界了,就他这些日子,没有灵石,还带着个吸食灵气的小魔物,要抓他那岂不是手到擒来?”
天净语罢,手向前一抓空气,胸有成竹的样子却让红棠很想笑。
最好是。
红棠不知不觉地遥望那天庭。
在夜里仍荡着悠悠的光。
她想起那些日子,仙桃林,瑶池,广寒宫……灵风府。
那些近在咫尺的呼吸,现在远隔一个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