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浩大的声势,许多柏林的平民加入了人流,人群也越来越大。
如果从柏林的上空俯瞰这座城市,就会发现数条溪流在主干道上汇聚,接着汇聚成河流。
革命游行由来已久,许多人都曾在街道上游行过,表达自己的需求,不过,像如今这般庞大的,却前所未有。
人民的力量汇聚成河流,足以颠覆皇权。
“这群暴民!”马尔福咬着牙道。
“这些民众都没有武器,等军队进来,被镇压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一侧的副官说道,“等机甲部队踏入这座城市,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做绝对的技术差距了。”
马尔福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彭!”
但也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枪声,子弹射入了轮胎中,吉普车顿失控,狠狠的撞在了一侧的墙壁中。
而马尔福的脑袋也遭受了重创,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耳朵里发出嗡嗡的耳鸣声。
他抬起头,透过窗户看见了一台旧型的机甲向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是同盟国比较常见的风暴机甲,。
两侧的护卫机甲反应了过来,直接向着风暴机甲开火,子弹射在它的装甲上,这风暴机甲似乎是被人为的改造过,被焊上了更加厚重的装甲。
一些流弹向着四周溅射,射入一侧的墙壁中,而一些暴动的人群则被流弹击中。
人们反应了过来看向了中间的机甲,惊恐的呼喊着。
“机甲杀人了!机甲杀人了!”
街道上的人们更加惊慌了,向着四周逃窜,不一会儿街道就清空了。
对面的风暴机甲也开火了,马尔福方的机甲随即做了一个规避动作。
炮弹在机甲的身侧炸开,碎石四溅,一些砸在了车子的玻璃上,将玻璃打成了蛛网状。
而那机甲则被冲击波推动着后撤了几步。
接着,这人马形的机甲也开炮了,炮火直轰在风暴机甲加厚的装甲上,但是竟然只是将机甲的装甲轰的凹陷了进去。
“真厚啊。”马尔福感慨道。
“但是行动上也会受限,它的速度不快。”副官说,“很极端的改造。”
“不能留在这里了。”马尔福直接从一侧推开门走了下去,而副官也跟了上去,还有其余几个士兵,都拿着武器。
趁着风暴机甲跟人马机甲正在战斗的时候,在另一台机甲的护卫下他们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马尔福离开吉普车的瞬间,他身侧的副官的脑袋忽的就炸开了,血液混合着脑浆溅射在他的脸上。
他身后的士兵反应速度也很快,直接将他拉了回来。
马尔福在那瞬间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在那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从他的后脑勺擦了过去,差一点点,他就会如同刚刚那位他的副官一样被直接爆头。
“有个狙击手。”身后的士兵道。
那另一台机甲显然也发现了枪声的来源,直接抬起了手中的机枪对着上方进行扫射。
无数大口径的子弹倾泻着,打的碎石如雨,形成了巨大火力压制。
那刚刚拉住马尔福的士兵就直接带着马尔福跑离了这里。
他们顺着一侧的小巷跑离了这条街道,来到了主干道上。
接着,他们听见了远方传的马蹄铁踏在砖石路上的声音。
这是军马,在战场上待了许久的马尔福想到。
他的耳边似乎还听见了沉重的机甲踏在街道上的声音。
马尔福的眼中露出喜色,他快步上前,就见这条路的尽头,一群骑兵沿着这条街道向前走着。
而战在最前面的,则是一位年轻的将领。
乱世出英雄,战争总是容易出现一些特别年轻的将领。
马尔福认识他,名字叫做劳伦斯·哈德逊,东线战场的将领,前不久因为停战协定的签订回柏林述职。
他快步上前,直接迎了上去。
“劳伦斯·哈德逊!”马尔福道,“我是皇太子马尔福·霍亨索伦,柏林发生了叛乱,我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军队赶往皇宫广场平叛!”
军队缓缓的停了下来,劳伦斯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马尔福。
他在几个军事会议中见到过他,所以他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他的眼中泛着微光,“当然,乐意之至,殿下。”
他身后的几个军人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来到了马尔福的身侧。
在他们都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的抬起了枪对准了马尔福身后的士兵。
马尔福错愕的面色逐渐的变的难看了起来,“劳伦斯,你准备叛国吗?”
“叛国的,是你吧,马尔福殿下。”劳伦斯看着马尔福,眼中带着一抹嘲弄,“绑架了威廉二世,意图谋反篡位,还替代德意志向西法兰签署了停战协定,让德意志上百万人的牺牲付之东流。”
马尔福的面色变的十分难看,但还是道,“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现在的情况是,那群梅瑟主义者打算颠覆霍亨索伦的政权!”
“我当然知道。”劳伦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马尔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的面色变的无比的苍白,一股彻骨的寒意逐渐的将他笼罩,甚至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
“你”
“我是替前线那数百万牺牲的将士而来。”
劳伦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来到了马尔福的面前,一双锐利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
劳伦斯的眼中满是血丝,看上去许久未曾休息了,眼底深处蕴含着某种深刻的恨意。
“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知道北辰拥有怎样的军队吗?
他们直到死之前,都觉得自己是为了德意志,而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躲在后方享受一切战果的杂碎!”
他看向四周的军人,“将他带走,我们去皇宫广场!”
这一场政变,其实并非是因为贞德而出现的。
早在几个月前在普鲁士的布党就已经在准备了,甚至于进行了多次演练,只不过因为包括费尔明在内的多个高层被捕而全部进入了休眠。
费尔明在从蒙锥克堡逃出来后,就开始以最快的时间将所有进入休眠的成员唤醒,包括在军队中他们的人。
不过贞德的这一场表演,也确确实实的给他们提供了无比巨大的民意基础。
庞大的普鲁士人的大游行给人产生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那些穿着军装的人可以毫无犹豫的向西法兰人开枪,但绝对无法向这么多同胞开枪。
在游行的中后期,甚至是赶来的军队以及宪兵都选择了倒戈参与了游行。
这个帝国,在人民的意愿下,开始逐渐的从内部崩塌。
这也是贞德来到这个国家的真正目的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