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楚航就先一步走了,只余下又是忐忑又是心虚又带着几分莫名激动的俞子业愣在原地。
这种感觉
楚相这是在认可我俞子业吗?
不论朝堂上多么针锋相对,不论私底下是否有过诋毁,但能被楚相认可,即便是俞子业也有种难以明说的情绪。
等俞子业回神的时候楚航已经走远了,他捡着地上的东西,眉头又是紧锁,楚相非但没有回答他刚刚的疑问,反而让他又多了几分疑惑。
城外大通河的一座大拱桥上,易书元手中折扇轻轻扇动,也抬头看着天空的烟花,一边的齐仲斌抚须看天,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
人间喜庆的时刻,也让师徒二人通感几分烟火之情。
灰勉顺着桥栏窜了过来,跳上易书元的肩头还取出两只大鸡腿。
“先生,除夕呢,吃不吃?”
“哪偷的鸡腿?”
易书元这说一句,灰勉顿时露出不满。
“什么叫偷,云莱殿的贡品不本来就是给我吃的么?”
易书元摆了摆手,灰勉便看向一边。
“齐小子要不要?”
“多谢灰前辈!”
齐仲斌自然毫无顾忌,伸手就接了过来。
看着灰勉啃得欢,易书元却摇头叹息一句。
“可惜是白煮的鸡肉,一点调料也没有,吃着没什么意思。”
“用来供神的嘛,还都这么做啊?”
灰勉含糊着这么说着,而齐仲斌则是露出笑容。
“师父,灰前辈,日前为上灯楼楼主解签算了一命,今日他在上灯楼预留了一个雅间,准备了一桌丰盛酒菜!不如我们这就过去吧?”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易书元也笑了起来,而眨眼已经将一个鸡腿啃干净的灰勉更跳到齐仲斌肩头,用油光光的爪子拍他。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
楚航赶在年前奔走岭东、河西两道多地,亲自安排好了大量工作,为的就是尽快展开一切工作。
新年一过,天气尚且严寒,但两道多地已经提前开始动工。
到这时,似乎才是俞子业原本想象中的抗灾场面,楚航坐镇登州,两道多地的情况则汇总到这里。
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干旱似乎摸不见看不着,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和时间赛跑,真等到春耕以后就晚了,说不定就是荒废大半年的光阴。
绍元七年春,岭东道、河西道依然没有下几场雨,一些大河大湖的水位都在不断下降。
到了耕种的时节,情况似乎也依然不见好转,岭东稍好一些,河西则是愈发严重。
有时候,天空会有阴云,但偏偏不下雨,过一阵子这阴云也会渐渐消散,仿佛老天在同人们开玩笑。
登州衙门,楚航在官署处理公务,桌案上的图文上,已经有多地的抗旱渠完工,毕竟是一条水渠,工程量不算太大。
甚至一些地方的水渠已经先一步和岭东抗旱渠接轨,多少也是缓解了河西的旱情。
旁边也有不少当地官员,有的整理各地的奏文,有的则是总结各地的消耗。
“辰州的已经差不多了,泗州的什么时候能完工?”
“听当地官员汇报,应该快了,只是岭东的水也不多,能引到泗州已经是极限,后面几州怎么办?”
楚航微微摇头。
“只能先如此了,对了,朝廷的粮食到了多少?”
官员无奈道。
“到得很慢,倒是民间的各处的粮店仓储似乎较为可观,粮价虽然在涨却并不夸张,不至于让百姓吃不起饭。”
“各地治安如何?”
“治安倒是不错,似乎是有一些江湖中人也在助阵.”
楚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这时候俞子业却走了进来,凑到桌前同楚航低声耳语几句。
“楚相,有些话下官想要单独和您说说。”
楚航看了俞子业一眼,算算时间应该是陛下私下的谕旨又到了,他俞子业这会来找,或许是有什么对他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吧。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楚相.”
“直说便是了!”
周围的官吏这会都默不作声,只是注意力也都放到了俞子业也楚航身上。
俞子业犹豫一下,还是低声开口了。
“楚相,朝中情况有些复杂,弹劾您抗灾不利的奏章不少,还有人说您勾连江湖中人,威胁朝廷命官各地上户,更有人说您贪墨朝廷钱款,类似捕风捉影之言,在京城甚嚣尘上”
楚航闻言只是笑了笑。
“不能说全对,也不能说全错!”
这话一出,俞子业和周围官员都被吓了一跳。
“楚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若是落到某些奸佞小人耳中,上奏圣上可是大事不好!”
这句话居然从俞子业口中说出来,也是让楚航不由抬头多看了他几眼,随后还是露出笑容。
“不碍事,其实圣上是能分清一些事的,至少他能容楚某在此办事.”
说着楚航叹息一声,正是因为清楚其实皇帝并没有那么分不清,他心中才更觉无奈。
不过这也没什么,楚航只是想知道最终自己会是个什么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