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就出个声?我一定尽力办妥!
不出声的话,就当您默认了?”
没有回应——杜康也就是求个心安理得,要真有回应,那他更是无需再为难。
“白老果然通晓事理!”听到杜康说的话,谄媚男子大喜过望的同时,还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显然,他对于事实如何也是门清的,说不定都已经打好一堆腹稿准备用来劝说“白老”了,只是没想到“白老”答应得这么快,这么轻松。
“嗯,那就开始吧。”刘县令点头,竟然有些失望的样子,好像期盼着杜康反对似的,转身欲走,又停下,看向杜康,“是不是来了就得上几炷香的?”
杜康强忍着,没有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他……还上香,你这是想给关公闻翔?嫌死得不够快?
杜康心里暗骂,脸上仍然是温和的笑,开始胡编乱造:“县令大人愿为关公塑金身,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再上香的话,就显得有些过犹不及了,不如留待他日。”
“嗯,说得有道理,”刘县令看向那个谄媚男子,“你之前不是说这老人家很难说话的嘛,怎么我反倒觉得他说得还挺顺耳?”
“这……当然是因为县令您的虔诚之心,感动了白老,之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谄媚男子差点没编上来。
“呵呵……”刘县令笑呵呵地指了他两下,脸上肥肉都抖了好几下。
“既然如此,那就罚你在这里监工,顺便给老人家赔罪是,如果有什么差错,就拿你是问。”
谄媚男子连忙慌张保证,刘县令这才带着人走了,留下一些工人开始做事。
……
“塑金身,不救灾民,他要怎么应付朝廷?”
示意那个谄媚男子与自己来到僻静处之后,杜康冷着脸质问。
从之前的表现,很容易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对于白老同样很是忌惮,现在二人独处,杜康自然无需客气。
“……白老有所不知,当今圣上喜好供奉道佛……”
在杜康的压迫之下,谄媚男子很是为难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将这供奉一事做好了,兴庙宇,重香火,自然就成了业绩,些许饥民……不过是可以修改的数字而已。
来此之前,县令就已经去过此方辖地好几处庙宇、道观了,都要给佛祖、三清塑金身,有几处住持、道长不同意,直接惹来了杀身之祸,那庙宇日后自然也就成了县令建的……
白老您洞察秋毫,再加上为官的三郎,自然不必担心,可千万不要再与外人说,以免惹得这刘县令狗急跳墙,惹来杀身之祸,且再忍忍,待到年后,他便升迁走了……小人也是受逼迫而没有办法……”
杜康没有再逼问,到这里,一切都已明了。
回到大殿,那些不算健壮的工人,已然开始工作。
杜康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看着那些工人将材料四处乱扔,看着脚到处乱踩,看着原本洁净无比的大殿陷入一团乱,金粉融化后漆在关公像上……
杜康的脸上,“和善”笑容渐而显现。
别的不谈,单单只是给自己添加了如此繁重的工作量这件事,有机会的话,杜康就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县令!
……
深夜。
空旷的大殿中,仅有一人在活动着,硬物互相摩擦的奇怪声音响彻。
杜康的双手来回移动,用手中器物,将白日里才漆在关公像上的金粉锉下。
就算没有那个【神灵有眼】,这事杜康也得做,代班的保洁员是“清除一切污秽之物”,这来自贪官污吏为了伪造政绩而刻意塑造的金身,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这算是个细活,好在杜康在校金工实习时学到的技术还没落下,勉强能做。
金粉簌簌而下,关公像之前的铜色再度浮现。
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杜康双手叉腰,顿感腰酸背痛,双手自然更是不用提,只是,看着眼前已然恢复了大半原本样子的关公像,一种成就感便涌上心头。
杜康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接着干活,忽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认真思索,仔细打量之后,他动作一顿,身体僵在原地。
杜康的眼力很好,记忆力也不错。
所以,他几乎是瞬间就找出了,这大殿之中,那个他感到违和与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来自哪里。
正是他眼前那尊关公像……的眼睛!
那双丹凤眼,不知何时,睁开了。
杜康心里闪过一句话。
观音闭眼不救世,关公睁眼,必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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