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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漆黑如墨。
夏雨冰凉如霜。
两边军队的视线，全部在集中在场中李尘光，李蝶汐，跟勾狞身上。
对于众人来说，这在战争中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不管是杀个人，还是吃个人。
因为这就是战争。
所有人感情中，充满了对于李尘光这个将死之人的麻木与不仁。
唯有李蝶汐，一路跑了上来。
将往日李尘光教授他的武技，不，更准确的说是体技，施展了出来。
那是李尘光为了以防万一，教导她的，方便蝶汐在危难时刻能稍微与地龙抗争下，能用来跑路的。
乱世之中，能多学一点，就多一点生机。
绝对不是让她用来对付龙子的。
李蝶汐的小拳头一下接一下打在了勾狞坚硬的龙体上，那对勾狞如钢铁般的身体来说，就像是被棉花撞到一般，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倒是反作用力把李蝶汐自己震的生疼。
即使如此，李蝶汐也是一边大喊着，“放开哥哥，你给我放开哥哥，你这个大坏龙！”
稚嫩而清脆的童音在雨滴中显得格外响亮。
然后是李尘光哽咽的声音，“蝶汐，走啊，快走啊，不要管我，不要，再管我了。”
然而李蝶汐对此置若惘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勾狞进攻着，左拳，右拳，飞踢。
直到，勾狞一伸手，一把抓着李蝶汐那小小的脑袋，给她提了起来。
“原来是兄妹啊，那从你吃起也是可以的。”
“伱这只坏龙。”
李蝶汐拼命挣扎着，就算被提到空中，依旧拿小腿去瞪勾狞的身体，仿佛根本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你好像很有活力，就从你开始吃吧。”
“我不怕你，一点都不怕你。”
李蝶汐小手抓着勾狞抓她脑袋的大手，去努力挣脱，双腿还在用力的踢着勾狞，大声的怒吼道，“你就趁现在得意吧，我哥哥，哥哥会把你们统统都打倒，打死你们这些坏龙。”
勾狞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你哥哥，你说的就是这个被我抓在手中，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窝囊废吗。”
“不许你侮辱我哥哥，我哥哥，是世界最强的！最最厉害的，比你们都厉害！！！”
李蝶汐的大喊宣告，听在勾狞耳中如同玩笑。
“无知小儿，这也不怪你，小孩子就该这么天真可爱呢，你哥哥既然这么厉害，那我当他的面杀了你，他能做什么呢，看在你这么小却勇气可嘉的分上，我给你最尊贵的死法吧。”
勾狞说着，对着李蝶汐张大了嘴巴。
巨大的龙能开始在口中汇聚。
是龙息。
李尘光开始疯狂的挣扎，“不要，不要伤害蝶汐，不要伤害我妹妹，求求你，放了我妹妹，求求你。”
李尘光第一次的求饶，反倒让勾狞更加兴奋了。
巨大的光芒凝聚，从口中倾吐而出。
一道龙息，穿过李蝶汐的身躯。
瞬间便将她那娇小的躯体给融化了。
那一刻李蝶汐清楚感受到了自己的死期。
在龙息吐出焚烧她躯体的的巨大光芒照射下，她转过头，望向李尘光，微微的笑了笑，小嘴张了张，但是那微弱的声音被龙息与地面撞击的声响给覆盖掉了。
人类脆弱的身体，在龙族强大的实力面前，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虽然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但是李尘光意外的看懂了李蝶汐最后的一个眼神，还有她要传达的话语。
“汐汐永远爱你。”
耀眼的龙息过后，李蝶汐的脑袋也随之消散，化作点点光芒，回到了李尘光的身体里。
“咦”，这让勾狞也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响，“她不是人类？”
以他过去杀人的丰富经验来说，这手中的孩童，明显不是人类。
最后居然化作了星星点点的能量。
能量体。
进入了李尘光体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勾狞松开抓着李尘光脑袋的手，仔细的打量着李尘光。
李尘光一被放下，就跪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望着那还飘散在空中的几分星火微光，哭泣着，哽咽，“蝶汐，蝶汐，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恳求，但回应他的只是他用了6年时间，用镜花水月来维持的那虚幻的身体所残余的能量，一点点回到他的归处。
“啊~~~啊啊……”
李尘光如孩童般，跪在地上张开嘴放声大哭着。
正如孟章所说，李尘光有窍，他有死也不会用的第五窍。
那是他专门用来维系那用镜花水月所创造出来的妹妹的窍，窍中的能量全部用来维系这个虚影了。
不能用，一用就没了，这已经是他这个世界最后的温度。
整整六年时间。
李尘光没有动用那第五窍一下，甚至，窍中的能量不够，就会去吞噬他的记忆，他的生命，他的灵魂。
所以他的记忆早已残破不堪，总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为了维持住妹妹的身体，他毫不吝惜的把记忆献祭给了镜花水月。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用镜花水月重现妹妹的事实，即使如此，心中也有个声音每日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不能用第五窍的能量，绝对不可以用，那是禁忌。
直到今天。
李蝶汐被杀了。
消失了。
记忆中李蝶汐的身影也消失了。
再也无法出现了。
李尘光悲痛的哭泣声，让勾狞越发得意，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
“妹妹虽然不是人，哥哥好像是人啊，你的脑袋我还是很喜欢的。”
他再一次，一手抓着李尘光的身躯提起，狞笑说道，“放心，我这就让你们兄妹团聚。”
张开嘴巴对着李尘光的脑袋就就咬了上来。
同时，李尘光也终于停止了哭泣。
抬起一双视线，看向了身前的勾狞。
“我饶不了你！”
“我绝对饶不了你。”
“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李尘光冲天的怒吼声直冲云霄，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那不是死前的无能无怒，更不是无的放矢的悲鸣，那是宣告！
是对龙族的宣告。
是对眼前勾狞死亡的审判。
也是对妹妹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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