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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蹲仓子的熊瞎子是最好杀的时候。
万木雕零,白雪覆盖,别说是藏在仓子里冬眠的熊瞎子,就即使是走驼子的熊瞎子,也有迹可循,稍微有点经验就能轻易办到。
盛夏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码事儿,草丛灌木的遮掩,人在经过的时候,总避免不了发出声响,被听力敏锐的熊瞎子及时发现,早早逃离。
而它们经过时碰触到草叶留下的痕迹,也能很快在草木的自我恢复中消失殆尽。
也就在比较松软的地方或是有软泥的地方会留下脚印痕迹外,别的踪迹就很难把握了。
这种时候,除非是非常精明的猎人,通过地面细微的变化、被拨动的草叶或是留下的毛发、粪便之类的蛛丝马迹能继续追寻,不然,离了狗子,真的很难。
吕律和赵永柯在这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好手,何况还有嗅觉灵敏的元宝。
两人跟随在元宝身后,行进的速度并不慢。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左右,元宝就停下来了,昂头看着斜下方山谷,一动不动,并发出呼噜呼噜的凶声。
找到了!
吕律和赵永柯两人停下脚步,也看着斜下方。
可惜被林木阻挡,他们啥也看不见。
于是,吕律和赵永柯两人向着斜下方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去。
等再靠近一些,吕律和赵永柯忽然听到谷中传来熊瞎子的吼叫声,还有人的呼喊声。
两人微微一愣后,加快了脚步。
等能看清下边的情形时,两人都有些傻眼了。
只见下边山谷中,一棵跟石砬子伴生的粗大红松树上,两只熊崽子在红松尖稍,各自用小爪子紧紧抱着树干,奶声奶气地叫着。
这小熊,应该是冬季刚出生的,长了几个月时间,一只也就二十斤不到的样子。
在距离两只熊崽子下边三米处的树桠上,托木伦左手抱着树干,右手抓着根红松树枝砍成的木棒,紧张地盯着下边。
他所处的位置,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二十米。
一看这情形,吕律不由想起刚到山里那年碰到的两个准备捉熊崽子去卖的那两个杀人放火后流窜到山里的家伙,托木伦应该也是想要去抓这两只熊瞎子,不然爬那么高干嘛?
而就在树下,一只两百来斤的熊瞎子正在不断徘徊,不时人立而起,冲着树干上边咆哮。
说时迟那时快,这熊瞎子后退几步,忽然朝着大红松树狂冲过去,然后四爪并用,像是奔跑一样,灵活无比地顺着树干飞快地爬了上去。
前面十来米还好说,可爬上去一段后,饶是擅长爬树的熊瞎子,在那一股子蛮力爆发过后,速度也慢了下来,但依然四爪轮换,一窜一窜地扒着树干朝上爬去,眼看距离托木伦双脚所站的树桠越来越近,托木伦也紧张到了极点,挥舞着手中棍棒,朝着下边的熊瞎子劈头盖脸地一顿乱砸乱打,并不时大声地吼叫。
吕律抬枪,透过瞄准镜,看到树干上有不少熊瞎子往上攀爬留下的密密麻麻的抓痕,都不知道熊瞎子就这样往上冲爬了几次。
估计,每一次都是被托木伦给劈头盖脸地打得退了下来。
熊瞎子爬树是厉害,可是那么大的体重,长时间靠四爪抠在树干上,那也是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
托木伦也不算是在乱打,而是尽可能地照着熊瞎子的鼻子和扒在树干上的爪子打。
有两棒子敲在熊瞎子脑袋上,另有两棒被熊瞎子的爪子给拍开,终于有一棒子敲在熊瞎子的鼻子上,将熊瞎子打得嗷嗷叫,赶忙往下退了一段,用爪子不断地挠着自己的鼻子。
恢复过来后,又继续往上爬。
大概是意识到伸着嘴巴去咬容易挨打得受不了,它更多的时候是伸着爪子去挠,却总是又被一阵乱打乱捅,逼得无法靠前。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十数分钟后,熊瞎子估计是在树上抠不住了,不得不慢慢地从树上退了下来。
吕律和赵永柯两人看着这情形,不由相视一笑。
也不知道托木伦是怎么搞的,但凡把枪带着上树,也不至于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吕律不由暗想:哪怕是经验丰富的鄂伦春人,在安全意识这一块,进行强化培训也很有必要,狩猎的时候,往往因为一些小事儿,而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是常有的事儿,对自己太过自信,也一样是很危险的事情。
能动枪搞定大炮卵子,非要选择刀猎,这是托木伦的自信,但何尝不是一种自大?
“那两只熊崽子还太小,熊瞎子被打了,它们也很难存活下来……打吗?”赵永柯小声地问。
“打吧,熊崽子在树上呢,不打的话,熊瞎子怕是很难善罢甘休,而且,蜂场被盯上了,估计也会隔三差五地就去饱餐一顿,都伤到人了……至于这两只熊瞎子,送动物园吧,也得看看托木伦是什么打算,我估计,他是准备抓住这两只熊崽子才陷入这样的僵局。”
现如今的吕律,心境和刚刚返回大荒山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那会儿他缺钱,一门心思地想着捕猎赚钱、吃肉,碰到这样的熊瞎子,那肯定是大的打了取胆、熊皮、熊掌、熊肉,小的往动物园里卖。
这几年下来,他家底早已经变得雄厚,也不太在乎这一千两千。
若是在山里碰到这样领着幼崽的熊瞎子,他会选择放弃,但眼下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却是必须得除掉。
伤过人以后,熊瞎子再见到人,往往胆子会大很多,伤人的几率也会增加不少,本就是危险的猛兽,变得更加凶悍了。
“我打……”
赵永柯点点头,抬起半自动步枪,瞄准在树下冲着上边的托木伦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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