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
陈秀玉翻转身,用手撑着,有些担心地看着吕律。
“对啊,就我一个!”
“是什么人?”
“以前在上海的时候认识的,说了你也不知道。上次在城里无意间碰过一面,他现在在七台河那边的煤矿当工人,约我过去走一趟。你也知道,我在大荒里没多少熟人了。”
吕律很自然地编了一个借口:“只是去玩一趟而已,几天就回来!”
“伱没骗我?”陈秀玉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骗你干啥,我要是想着去打猎还是干啥,早约着峰哥他们了。往后啊,就陪你和孩子们,在家里猫冬……不对,等我回来,还得出去一趟,去捕点鱼回来,过年没有鱼可说不过去。
草甸子里的的仙鹤,今年孵化出四只小仙鹤,小河封冻,单是水泡子里的那点鱼可不够它们吃,弄点来喂一下仙鹤和元宝它们。十多条狗呢,看样子,白龙,花豹的肚子也大起来了,冬季应该也要产狗崽,不去打猎,也不能少了吃的,天天苞米面可不行。”
它们的崽子,应该是黑嘴、青狼、黑虎它们和赵永柯家里两条鄂伦春猎犬的种,反正是一通瞎搞,吕律也没法管控,尤其是黑虎,近亲不近亲啥的,管不住。
一转眼,院子里又得多上不少狗崽。
只能到时候进行挑选了。
以后得将狗种的事儿也控制起来才行。
不过,它们的去留吕律倒是不担心。
猎场建起来,吕律相信,东北大笨狗和鄂伦春猎犬的威猛,也会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估计去到那边,会到附近山里转转,打个野物啥的,打打牙祭,我会带上追风、元宝,开着车一起过去。”
“真的只是四五天,不能多,不然我会担心的!”
“嗯呐!”
第二天早上,陈秀玉还是早起,给吕律好好煮了一碗饺子,吃过后,看着吕律换上猎装,牵着追风上了汽车,元宝也领上去以后,关好后门板,拉上篷布,送吕律离开。
半自动和子弹袋放在驾驶室坐垫的工具箱,吕律开着车子,一路朝着城里的百货商场驶去。
到了门口,四下看了好一会儿,不见柳东野的身影,吕律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难道是诳我的?”
他有些不死心地又等了不少时间,眼看着都快临近中午了还是不见柳东野身影,吕律心里暗骂了一句,准备折返。
就在他掉头往回走的时候,忽然瞥见大楼左侧的一家旅社里,柳东野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地走出来,他连忙一脚踩住刹车停下车子,挂在空挡上,打开车门跳下去,迎着柳东野走了过去。
“你咋现在才出来,你再不来我都要回去了。”吕律上前,开口就说:“我都在这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柳东野赔笑地说道:“抱歉抱歉,我昨天才从牙克石那边赶过来,坐车到了这里都已经半夜了,找了旅馆住下,太累,一下子给睡过头了。要不是想着答应你的事儿,我这又是何苦啊,我都还在想着,你当时是不是只是随口说说,到底能不能当得真。”
说完,他上下打量着吕律,笑道:“还弄了一套狍皮猎装穿着,挺像样。”
“借的,我听人说,到山里就该穿这个,保暖又方便。”吕律在柳东野面前,胡诌的话随口就来。
柳东野努努嘴,指了指路边的停放着的汽车:“你的车?”
“也是从林场借的,老车,我这不是想着赶路方便嘛。”
“车里都装啥了?”
“也没啥,就一条大笨狗和一匹马,也都是借的,我见过在山里打猎的鄂伦春人,都骑着马领着狗,咱们既然是去打猎,没这些可不行。”
“那枪有吗?”
“从治保主任那里花了点小钱借了一把五六半,还买了些子弹。”
“可以啊,考虑得挺周到,看来,你是真的想打猎。啥都是借的,也是个好借手!”
吕律憨厚地挠挠头:“怎么说对我也是一次翻身的机会,这要再被人看不起,那日子就真没法过了,可不得想周到点……咱们现在就走?”
“行,等着我去拿家伙!”
柳东野噔噔噔地回到旅社楼上,不多时,提着一个帆布包和一把用麻布袋包着的枪下来,吕律瞟了一眼,估摸着也是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见他到路边摊买烙饼,吕律赶忙跟了过去帮着付钱,自己也买了两个吃着,殷勤得不得了。
“其实,这边山里的猎物也多,咱们为什么要跑七台河那么远的地方?”
“七台河那边地形我熟悉啊,要去肯定得去七台河,打猎这玩意儿,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去个不熟悉的地方,难搞!”
“有道理,还是你们有经验,新手终究是新手,没法比啊!”
“傻子!”看吕律这热切的样子,柳东野嘴角一抹笑意闪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说啥?”
“没啥,我是说你很不错,好好学,会是个好猎手。”
“那你得多教教我!”
“好说!”
吕律当先进了驾驶室,看着柳东野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来,他心里暗道:“说我是傻子,到了山里,有你好看……七台河,死远点也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