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为防止渡浆剪掉的棒槌茎秆揉成团扔在土埯里,把土埯的泥土回填,又弄了些松针碎叶盖在这些土埯上,掩盖刨挖的痕迹。他不想让这些痕迹成为别人注意到自己这些人的明显因素。
回到油纸蓬边,吕律取了水壶喝了些水,又拿出一个烙饼,慢慢地嚼着。
几条狗子也在旁边跟着爬了下来,
两天一夜的时间没合过眼,他不想去这么快将几人叫醒换他值守。
睡眠不足,中途打断,值守那么两三个小时,想要再睡着,就有些困难了,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扛上一段时间。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点左右,赵永柯醒来,钻出帐篷,看到吕律还在旁边靠坐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一觉睡得太死了,咋不叫我一声!”
“叫你干啥,大伙都又累又困,从昨天到今天下午一直没合眼,还走了好大几十里地,一次性睡个囫囵觉更好些!”
“赶紧去睡吧,接下来我守!”
“我猎囊不要压到,下午的时候,我抬了些棒槌装在里边了!”
“啥……你已经抬到棒槌了?”
“下午你们睡觉的时候,在周边转了转!”
吕律说完,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钻进篷子里躺下,几乎一躺倒,眼睛一合,他就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张韶峰等人各自提着索拨棍,就在周边的林木间拨弄着。
听到吕律钻出蓬子时碰到油纸发出的声响,张韶峰抬头朝这边张望一眼,冲着梁康波他们说道:“老五醒了!”
几人纷纷围拢过来。
“老五,你咋一下就弄了那么多棒槌了?我们今天看了下,有几个大货啊!”
好好地睡了一觉,张韶峰精神饱满,听赵永柯说了吕律抬到棒槌的事儿,变得越发兴奋了:“在哪儿抬到的?咋像是变出来一样。”
吕律笑着努努嘴,指了下抬棒槌的方向:“那边看到一片,最大的这个是六品叶,有三四十棵,不过那小的二甲子,我没有抬,不准备抬了,这边资源丰富,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咱们多找些大的。”
他不觉得自己这话有多豪横,事实上,二甲子的棒槌真心没多大,就即使拿到区上收购站,那也就不过是三五块钱的事儿。
“当然了,碰到二甲子还是要看一下芦头,万一是大货!”吕律又强调了一句,为了防止一些进入休眠或是遭到破损后重新萌发成二甲子的大货被遗漏。
“这些棒槌,我们今天早上看过,咋感觉跟我们那边的棒槌有些不太一样?”梁康波还是看出了差异。
见他问起,吕律随后在旁边扒拉开表层草叶,抓了一把下边的腐殖土出来:“这边的土壤为针阔混交林下的棕色森林土或灰壤土,比长白山的腐殖层要厚得多,也没有那么多风化石砾,生存的条件要好得多。
所以,毛子这边的棒槌,艼帽大,成蓑衣艼,主体皮白细嫩;顺体多,皮稍粗,少光泽跑纹多;因为养分足,须条偏短,细而繁多,不像咱们那边的弯弯扭扭,看上去没那么多野性,反倒有些像园参;
还有,这边的棒槌主要靠艼须吸收养分,所以,珍珠点稀疏不明显,烘干后珍珠点的痕迹就更小了。
另外就是别看着大,其实主根很轻,浸泡在水里有的都会飘起来。
总之,看上去外观灵气不足,野韵逊色。收藏价值上会有不少折扣,但在药用价值上和长白山的比较没有多大差异。”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长白山人参值钱,当然了,这其中有不少欣赏把玩的成分,不过一些地方还是能出极品的。
尽管如此,吕律也知道,到了后世,这边的野生棒槌一样是禁止采挖的,但是还是有人偷采,通过渠道卖到别的地方,并且价格也不便宜,达到一定年份的,每克还是有三百美刀的价格,算下来以后,仍然很值钱。
吕律的打算就很简单,一部分拿去让魏春安他们出售,一部分直接清洗出来晾干保存,至于小的,往准备在明年弄的林下参园子里移栽,不知道换了地方以后,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另外,鸭绿江源自长白山,隔壁和咱们那边虽然只是一江之隔,也有些棒槌,好几条山脉都有野山参,但是产量不多。
由于生长的地势比咱们这边更陡,以灰沙土为主,土壤也比较干,所以那边的棒槌大多数须短、体短,表皮深棕色,干燥后显老黄色,易识别,其余的特征倒是和长白山的差不多。”
他顺便把三个地儿的棒槌的区别都细说了一遍。
张韶峰等人也见过不少棒槌,经过吕律现场拿着棒槌解说,很容易就能区分出来。
其实三种棒槌都是一个钟,还是因为土壤、环境的不同,而有不一样的表现。
正说话间,元宝忽然发出呜呜的凶叫声。
“有人……赶紧收东西,咱们走!”
不想被人发现,他决定进更深的山里。
几人将挡雨用的油纸折叠起来,把垫睡的松针散开,收拾东西跟上吕律往山上走。
走到半腰上,能看到下方,有四个人挎着枪,领着狗在山林边缘的巡守小道上走过,一路上有说有笑。
身为管理严格的保护区,是有专门的巡守队伍的。
看他们带着猎狗,吕律觉得,在这山里,要是遇到麻烦,有很大可能就是这些人。
领着狗的……得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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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