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从猎囊里取出那把平日在山上用来砍柴、削制东西的猎刀,看了下桦树,在距离地面四十多公分的地方,环切一刀。
“这样把皮都剥了,树肯定也活不了,还不如直接砍倒得了,在地上怎么剥都行,也省得爬树,等这树干了,打柈子或是带回去做啥梁柱之类的东西也可以!”雷蒙建议道。
“谁跟你说桦树被剥了皮就会死?不会那么容易死,就让它好好长着!”
赵团青直接就狠狠地白了雷蒙一眼:“不准砍,这树能长那么大也不容易!”
“意思是还能活?”雷蒙有些不敢相信。
在大荒里也生活多年了,他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
都说树活一张皮,这皮都剥了,而且是剥三四米那么长的一段,他怎么都觉得这桦树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那可是传送养分、水份的东西,都被断绝了……
“桦树是一种很神奇的树木,大概也是唯一一种能被环切剥皮而不死的树。桦树皮剥了,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树干上还有一层很薄的膜,树皮剥掉后,会快速分泌白色的桦树汁,将树干包裹,然后就会变黑,以后会重新长出新的树皮,逐年变厚,这是一种生命力很强的树,前提上那层薄薄的膜不被切断……”
吕律也简单说了大概情况,他知道,那层薄膜才是桦树运输水分和养分的通道。
听吕律这么说,雷蒙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挺神奇!”
他径直走到桦树根脚:“这树挺粗,不好上,踩我肩膀上,我送你上去!”
吕律也不墨迹,拔出猎刀咬在嘴里,然后踩着雷蒙的肩膀站上去,雷蒙猛地使劲,顶着吕律站了起来。
有他这助力,吕律只需要往上边再爬一小段就能到达位置。
他双手抱着树干,双腿夹着树干,双手用力的时候,双腿往上移动,箍紧树干后,再往上移动双手,如此重复,倒也没几下,就到了地方。
双腿箍着树干,左手抱着树干,空出右手拿着猎刀,开始对桦树进行环切。
连续挪了三个位置,算是把环切完成,吕律这才用猎刀在树皮上笔直地往下划拉开一段,将树皮用刀子挑着从树干上分离开来,然后继续往下,将树皮一划到底。
趁着吕律在一旁喘气的时候,赵永柯已经砍来一根带杈的长木棒,在雷蒙的帮忙下,开始剥树皮。
这时候的桦树皮,水分含量充足,剥皮很简单,下方人能够得到的地方,直接用刀子别开,够不到的地方,用木棒撑开就行。
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一整张桦树皮被剥下,为防止被摔坏,几人小心地防着,将树皮放下来。
既然是准备叫哥几个都去乌衣岭、逊克方向沿河找玛瑙,这小小的桦皮船承重有限,加之还要运一些东西,既然要做就一次性做五条。
用同样的方法,五人又选了另外四棵粗大的桦树进行剥皮,前后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完成。
至于樟子松,没有特别的年份要求,主打的就是骨结少、笔直。
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很快就选了一棵大腿粗细的樟子松,挥动斧头,三五分钟的时间,就放到一棵,砍掉枝桠。
一连砍了六棵,一棵棵扛到赵团青值守的小屋前。
他们也在砍樟子松的时候,选了几棵老松,用刀子在松树树皮上割出V型口,用碗架设,接着从树皮中沁出,流淌下来的松油。
桦树皮和樟子松都送到草地上放好,稍作休息后,赵团青开始教几人处理这些桦树皮。
从桦树上剥下来的桦树皮卷成了一卷,必须先展开来,去掉表层硬皮上的表皮,将那些凸起和带结的地方削平,使整张桦树皮的表皮干净平整。
这是个细活,几人或是用斧头,或是猎刀、侵刀,在桦树皮上细细修理。
这一摸索,就又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打理好以后,将桦树皮平铺在平整的地面上,用木头压着,使树皮保持平整挺直,到了明天才能制作桦皮船。
一帮人吃过中午饭,还有更麻烦的事情等着他们。
得把内外船帮和肋条也准备好。只有把这两样东西也做好准备,明天才能组船。
内船帮两根,长度和所做的桦皮船船体长度相当,外船帮有船头、船尾,在外面包着,所以比较短一些。
到时候内外船帮钻孔后,夹住桦树皮,用木钉进行固定继而夹紧桦树皮。
这东西,破开樟木松,用斧头削成。
还有就是肋条,需要的数量比较多,处理的难度也是最大的,先将一段长度适宜的樟木松用猎刀对准木头,用斧头砸猎刀,劈开一个口子之后,用楔子进行分离。
简而言之,就是制作一些容易弯曲的薄片,到时候嵌入船帮,利用弧度撑住桦树皮做成的船底。
这也是为什么要选择丝条好的樟子松的原因,就是为了有顺直的纹理,方便分开,分开后还要用刀锯进行表面的光滑处理,同样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细活。
这一摆弄,就是一下午的时间,算是勉强完成了备料这一环节。
在几人准备回家的时候,赵团青又特意嘱咐:“明天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上木炭粉和一些绳子过来,明天组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