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是有人先让马受惊,将玉龙引开,然后引来熊瞎子,毁了咱们的帐篷……”
张韶峰皱着眉头说道:“可这么做是为啥啊?要毁帐篷,也不用那么麻烦啊,有到处涂抹蜂蜜这功夫,棚子早就能毁掉了。”
“为了逼咱们离开!”
吕律沉声说道:“你们也知道规矩,炝子倒了,参帮队伍必须出山。人为故意破坏,那就是在驱赶。往往在这种时候,一般的参帮也会选择离开,因为这意味着被人针对了,再勉强下去,阴招不断,很容易出事儿。不用其它法子,而是选择用熊瞎子,大概是想给咱们再来一个下马威吧。”
吕律也觉得很说不通。
“妈的,他们这是活腻歪了。”
张韶峰一下子愤怒起来:“在山里也闯荡了不少时间了,还没怕过谁。”
“咱们这些日子,抬的棒槌不少,遇到的参帮也不少,我估计,是又有人犯红眼病了,或者是不想咱们在这地头活动,欺生啥的……”
吕律能想到的理由很多种,但具体的,得去找到人才能问清楚。
“现在粮食毁了,帐篷也弄得破破烂烂,还把我的马伤成这样……这笔账,必须得找回来。”
梁康波咬牙切齿地说。
“当然得找回来……不过,事情也不用那么急,现在天色已经晚了!”
吕律抬头看看西斜的太阳:“你们准备做饭,把帐篷重新搭起来,先凑合一晚,我先去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人。”
他说完,牵着追风,领着狗子去到马匹被伤的地方。
“小心点!”
“知道了!”
随后,张韶峰和赵永柯两人开始将破烂的帐篷重新支撑起来,梁康波和林玉龙,一个忙着拢火,一个则是跑到河边收鱼。
河里拦成的小坝,林玉龙在这里用木棍和草绳,弄了个顺流的簸箕状小栅栏,顺流游下来的鱼会进入“簸箕”里面,此时,里面已经有二十多条十多厘米长的小鱼。
而吕律则是在河边放马的那片草摊子看了下,因为是在河边的原因,草地泥土湿润,很容易在上面留下脚印。
吕律在草地上分辨了一下,看到了陌生人的几个脚印。
他在脚印边蹲下来,伸手指了指脚印,几条狗子都凑过来闻了闻,吕律随即发出指令“吜吜……”
白龙黑嘴两条狗子,一前一后地一路嗅着往前带路。
吕律则是骑上追风,将半自动抽出来,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几条狗子身后。
长时间呆在山里,几条狗子每天充当着护卫、警戒的角色,并没有像早之前那样高强度的猎杀,它们早已经习惯了跟着吕律在山里的日子,精力一向很稳定。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小时,居然就是顺着河流一直往上,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后,白龙发出凶声提醒。
吕律翻身下马,揉了揉白龙的脑袋,让它们安静下来,然后才小心地靠近一些,远远地看到了搭在山坳里的炝子,一帮子人正围在炝子门口的火堆边吃喝着,高谈阔论。
他数了一下,对方共有十一人。
“就这些人吗?还有两把枪……”
吕律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去惊动他们,仔细看了一阵后,掉头领着狗子往回折返。
等回到帐篷边时,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张韶峰他们几个咬着手电,用从藤条上剥下来的树皮搓成线,将帐篷上被熊瞎子撕烂的地方进行盘绕、缝补。
见到吕律回来,几人也立马凑了过来。
“咋样,找到人没有?”梁康波急忙问道。
“找到了!顺着河往上边走上半小时就能看见他们的炝子,有十一个人。”
“管它有多少人……总得找回场子,老子晚上过去就把他们的炝子给一把火点了!”
梁康波看向吕律:“引熊瞎子毁了咱们的帐篷,还伤到马,晚上去给他们放一把火不过分吧?”
“过分啥啊,引来的是熊瞎子,这要是咱们不会打猎,给撞上了,那是要人命的,晚上我也去。”张韶峰笑了起来。
林玉龙跟着跑了那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显得有些担心:“这样不会出人命吧?”
“我管他出不出人命,是他们先找我们的麻烦,要咱们的命,在这山里,就不是讲理的地儿,进山抬棒槌,都是为了求财,都守规矩,那相安无事,遇到麻烦,相互帮一下也是应该。可要是不守规矩,出这些阴招损招,那就怪不得人,谁还不会两手呢!”
张韶峰对此,早已经熟稔:“要是今天,咱们人被伤到或是出了人命了,你该咋办?就比如,刀子不是马而是人……”
林玉龙愣了下,他只见识了山里的艰辛,还没见识到其中的残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潜意识里,人命关天,从来不是小事儿。
吕律拍了拍林玉龙肩膀:“心善是好事儿,可在山里,心软不得。心一旦软了,没命的可能就是自己!”
林玉龙听完,微微点了点头。
“吃饭吧!”张韶峰催促道。
有熊,有鱼,粮食被糟蹋了,只能是吃这些东西对付。赵永柯特意弄了手把肉,现在还在锅里熬着。
没有那么多讲究,一个个在火边围坐下来,各自抓了一大块肉啃了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几人吃完饭,打着手电筒钻进山来,到处寻找桦树皮和松明子。
用这两样东西做成的火把,易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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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