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坚持一种野生放养的状态。
几次陈秀玉说要进去处理一下杂草,都被吕律挡下了。
他并不指望这些棒槌长多大,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年份。
栅栏里围着棒槌出苗情况很好,大部分都成了三个分叉的三品叶,其中还有七八棵,今年长成了四品叶,只有一棵,是前年带回来栽着的,长成了五品叶。
当然了,里面还有不少一部分,今年根本就没有发芽。
但是吕律相信,这些四品叶、五品叶,只要一直养着,再过上二三十年,山上的棒槌难得一见,四品叶棒槌都能称之为大货的时候,这些本就有着不少年份的棒槌,也能成为很稀罕的东西。
不仅仅是陈秀清,就连张韶峰等人,也都来他这片圈着的椴树林子里看过,见里面的棒槌长势喜人,几人都动了再去抬棒槌,自己也种上一些的想法。
吕律之前还想着自己单戳一段时间,但后来,他很快就打消这个念头。
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情,几个结拜兄弟,相处那么长时间,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那种真真正正的情谊。
老想着自己一个人单戳,多弄点棒槌,其实完全没必要。
抬到的棒槌,只要他看中的,几人都会拱手送上,从来没想着要从他这里争取些什么,只会想着给他更多。
这不仅仅是因为吕律在这过程中的贡献,是他该得的,更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情谊。
吕律也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此变得自私。
一旦自私了,兄弟感情也就到了淡化的时刻。
他其实挺喜欢这种兄弟之间相互帮扶,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虚情假意的感觉,希望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陈秀清跟着吕律转了一阵,百无聊赖地咬着根狗尾巴草,靠着地窨子打盹,吕律则是在孩子睡醒后,继续领着到草甸子前学步。
元宝它们几条狗子,每每在这种时候,总是簇拥到一旁扑腾,逗得小正阳不时咯咯直笑,它们时不时也会舔舔小家伙的小手和脸蛋。
而它们一旦被小家伙给抓住皮毛,那就是千般不愿意撒手,强行剥开,准会弄得他哭个不停。
吕律一点都不担心元宝它们会伤到自己孩子。
悠车子已经用不上了,小家伙太能翻腾,睡醒后会从里面爬出来,吕律为此专门找了金家宝,让他帮忙找钢筋和弹子盘(滚珠轴承),帮忙焊接了一个上圈小,下圈大的简易学步车框架,用棉布缝了防护套,把小家伙放里边,任凭他在屋里、院里踉跄着走来走去。
弹子盘在矿区的矿车轮子上拆袭来的,几根木头加块板,就能做成这年头男孩子最喜欢的玩具弹子盘车,有机会就到大路上,顺坡一冲而下,哪怕摔得四仰八叉也毫不在乎。
也有人用弹子盘简单加工,做成简易推车推东西。
在东北大地上,弹子盘早在三八年辽宁瓦房店这地方就已经有了,建了瓦房店轴承厂,简称为瓦轴。
当然了,弹子盘,更多是在江浙沪这边的叫法。
有了这学步车,吕律和陈秀玉也算是得到了些解放,不用老是弯着腰,牵着他学走路,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做点事儿。
小家伙在院子里推着学步车晃荡的时候,元宝它们几乎一天到晚地跟着,有的时候就守着这学步车睡觉。
到了屋里,则有三只猞猁。
但在猞猁面前,吕律和陈秀玉可都不放心孩子去招惹它们了。
猞猁始终没有元宝它们那样的通人性,狗子们即使张嘴来咬,顶多是含一下,不会真的下力,可猞猁就不一样,惹怒了,那是真的狠,随便一爪子下去,都能见血。
暂时没事儿,吕律干脆叫上陈秀清,唤来大葱,前往秀山屯。
王德民也是悠闲,戴着眼镜在大杏树下翻看药书,见到吕律和陈秀清过来,合上书,摘下眼镜看着两人:“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就是来找你的!”
吕律在榆树上坐下:“王大爷,这段榆树是你的吧?”
“是我的啊,前些年在山上看到,本打算拖回来做柴火的,结果发现用斧头太难砍了,全是疙瘩、扭丝,就被我扔这儿了,经常有屯里老人、孩子来这里乘凉或是玩耍,经常坐,也就一直没动它。”
王德民有些奇怪地问:“你问这干啥?”
“我觉着上面这些疙瘩好看,想弄回去做做个摆设啥的。”吕律直说。
“这玩意儿能做啥,又有啥好看的,当柴火都费力,你想要就拉走!”王德民摆摆手,丝毫不介意。
“那怎么行,好歹也是你费了力气从山上弄来的,这样吧,我给你五块钱,我买了!”吕律直接就掏出早准备好的五块钱塞到王德民手里。
“就是块烂木头而已……”
“收着……嗯,改天我会找左松龄做个长条椅子放这儿来,方便乘凉!”
随后,吕律回头看着陈秀清:“清子,回去套上马车来装一下……我先去找左大哥说一下,把这事儿定下来。”
不待王德民多说什么,他先一步动身,前往左松龄家里。
打造一张条椅,吕律打声招呼的事儿,很快返回,等到陈秀清赶来马车,三人合力将这段榆木装车,送往区上孔思仁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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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