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元宝它们找着獾子、狐狸、貉子的洞穴和熊瞎子的仓子。
大兴安岭的熊瞎子和棕熊,比起小兴安岭和长白山,都要多得多。
杀仓子,成了几乎只要换个地方就会找到的事情。
一帮子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了。
虽然人手已经增加到了六人,但每天的收获算下来,绝不比以往任何时候差。
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人凑在一起拢了一堆火,烤着粘豆包和灰狗子肉,话题重新回到吕律昨晚弄出的炽白火苗上。
吕律能怎么解释?
只能是以一句话推脱:以前看别人这么做过,昨晚也就尝试了一下,没想到成功了。
关于原理,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想要说明白,得费不少功夫,估计,单单是“化学反应”四个字,就够他头疼。
此时的秀山屯,陈秀玉也在吃饭,除了王燕、段大娘外,还有帮忙巡守着草甸子安全的赵团青也被她叫到了家里边一起。
饭刚吃到一半,就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陈秀玉偏头凑到窗口边看了一眼,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来的人正是她的舅舅马金龙。
她都以为在自家哥哥那里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马金龙不会再来了,没想到,还是来了,这脸皮得有多厚啊?
“你们吃着……我去看看!”
陈秀玉将怀里的孩子递给王燕帮忙抱着,第一件事就是回了卧室,将那本这些天他没少翻的字典从炕琴的抽屉里拿了出来,打开后,把那张已经被压得很平整的一分钱取了出来装衣兜里,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舅舅啊,你咋来了?”
陈秀玉满脸堆笑地走到栅栏大门口,并没有急着开门。
“你说你都结婚那么久了,我这个做舅舅的,当然得来看看,认认门啊。”马金龙在栅栏外笑着说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外甥女不是,都是外甥和舅舅亲……快快快,开门让我进去,这外面老冷了,脚都快僵了。”
“这门可不是这么认的!”
陈秀玉脸上笑意不减,话却不是很好听:“我若是没记错,上次我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妈还专门上门去请过,我妈跟你可是亲姐弟,你不也没让她进家门吗。我不给你开门,不过分吧舅舅,怎么说也是隔代了,是亲戚,却也亲不过亲姐弟啊。”
马金龙一下子傻眼了,脸色随即变得很难看。
“哦……对了,如果你是来借钱的,这个给你……”
陈秀玉从兜里拿出那一分钱,从大门旁的栅栏缝隙处递了出去。
“你……”
马金龙一下子气得脸皮子都抖了起来,横眉竖眼。
“哟,舅舅,别火啊,你不会是还想打我吧?”
陈秀玉脸色也一下子拉了下来,她回头冲着尾随身后的三只猞猁吹了口哨。
刚刚还在扭转脑袋舔着自己皮毛的猞猁,不紧不慢地踱步跑上前来,冲着外面的马金龙发出呼噜呼噜的凶声,张开的嘴巴中,细长的牙齿锋利无比。
“最好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以后最好别来了,我没你这样的舅舅……有些事儿我不想多说,但在心里,能记一辈子!”
陈秀玉冷哼一声,那一分钱透过栅栏缝隙扔了出去:“咱们之间这点亲戚关系,我跟我哥一样,也觉得就值这么点钱!趁早走吧,这个时候走快点,还能在天黑之前回到家。”
说完,她叫上三只猞猁,径直回了屋子。
在应付马金龙这事儿上,陈秀玉按照陈秀清的路子,如法炮制,甚至比陈秀清做的更绝,大门都不让进,话也不让多说,直接出声撵走。
倒不是不想珍惜这亲戚关系,实在是很多事情,挂上亲戚两字,更像是羞辱。
现如今,她只想护好自己这个家。有些磨难,只会让人将世事看得更透彻。
重新坐到炕上,笑呵呵地招呼三人吃饭。
王燕不时偏头从窗外看着马金龙:“咋不让他进来啊?”
“燕子,你知道他是谁不?”陈秀玉笑问道。
王燕摇摇头:“结婚的时候好像见过,但不清楚具体是谁?”
“不清楚也挺好,以后少理……”
陈秀玉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她将孩子接了过来:“赶紧吃饭吧!”
随后,她瞟了一眼窗外,见马金龙弯腰捡起了那一分钱,转身落寞地离开,还有他手中都不曾来得及放下的一些炉果。
陈秀玉也懒得去猜马金龙此时究竟是什么想法,只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苦涩。
时间不知不觉临近了傍晚,在大兴安岭的老林里,陈秀清正在往树上攀爬。
就在刚刚,元宝它们,成功地将一只猞猁撵得爬上了树,就在树杈高处蹲着,看着下方赶来的吕律等人。
等到的是吕律扣动扳机,从枪管中激发出来的子弹,从下颌贯穿脑袋,然后掉了下来,结果挂到了树杈上。
只是在陈秀清爬到树上,将猞猁从树桠上拨落下来,正准备下树的时候,却忽然凝视下下边的河谷一动不动。
“咋还不下来?”吕律催促道。
“下边河谷里有个大家伙,很大……”
“是啥?”
“犴达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