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寻找着那一丝丝的可能。
每个人一边搜寻,一边将身边的小树或是灌木枝条折断耷拉着,打着拐子前行。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标识出探寻过的地方,避免重复搜寻,也是返回时的标记。
这片山林大着呢,能让蒋泽伟几人麻达山的地方,不能不注意。
一时间,幽静的林木间,只剩下穿行时,草叶和枝条刷到衣物的唰唰声,还有索拨棍拨弄草叶时,绑着的铜钱上发出的碰撞声。
吕律也在细细的搜寻着,不时一条条不知名的虫子被惊出,有蛤蟆跳动,有钱串子游移。
再看看其他几个人,手中的索宝棍都拨动得很勤快。
大树遮掩着小树,小树遮掩着杂草,这样的潮湿环境中,又是另一番精彩和另一番更为诡秘的危险。
一整个下午,一行人没有丝毫收获,一直低着头弯腰搜寻,感觉腰都麻木了。
中途休息过两次,听到蒋泽伟在树干上敲了三下后,这是回去的信号,都朝着蒋泽伟汇拢过来。
天气渐晚,林中的光线已经非常昏暗,不适宜再找下去。
再者,盯着这地面搜寻那么长时间,一个个都眼花了。
那感觉,比追着野物撵还累人。
晚上回去后休息,陈秀清忙着打水煮饭,吕律等人则忙着喂牲口或是帮忙拢火。
被栓了一天的马匹,在这林子中也算是被蚊虫叮咬了一天,都有些暴躁不安。
元宝等几条狗更是闲不住,周边到处被刨得不像样。
晚上的吃食弄的很简单,小米饭外加盐豆子,简单对付,都早早地躺下休息。
事情并没有像做梦那样进行得很顺畅。接连两天下来,都毫无收获。
几人都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都把心静一静,棒槌那么容易就能到手的话,那棒槌也就不可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了,兴许明天就能找到呢?”
吕律在晚上闲聊的时候安慰几人:“上山抬棒槌,就得耐得住性子,越是急躁,越容易错过,放山十天半个月,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儿,相信蒋大爷的判断,这地方肯定有,而且一定是大货。咱们准备充足,能呆不少时间。”
听到吕律这么一说,都沉静了很多。
“明天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留下来端锅,折腾两天,实在受不了……终究是老了,不得不认!我留下来经管下牲口,一天天的拴着,单是喂点料也不是事儿。”
蒋泽伟叼着烟斗,刺鼻的烟味在帐篷内弥漫,他不停地锤着自己的双腿,苦笑着说:“我看你们索宝棍都翻得很勤快,配合得都挺好,就由你们自己去找了。记得找到棒槌的时候来叫我一声,再过一次抬棒槌的瘾!”
“你这身体,我倒是相当佩服,你看看整个秀山屯和洄龙屯,怕是就没有人在年纪上了七十,还能跟我们一起进山折腾那么多天的……明天好好休息,找到了棒槌,一定叫你!”
这确实是吕律的真心话。在这种年头,这么大岁数,像蒋泽伟这么硬朗的人确实少见。
“好……好!”
见吕律答应,蒋泽伟显得很高兴,嘴中叼着的烟袋锅,吧嗒吧嗒的抽烟声,变得越发欢快。
梁康波也抽旱烟,在明子微弱的火光映照下,能看到两人口中喷出,满帐篷弥漫的烟雾。
赵永柯、吕律和陈秀清三人多少就有点受不了。
大概唯一的好处,就是蛇虫鼠蚁不敢靠近。
好在,两人抽完烟后就停了下来,早早地睡下。
天亮的时候,早早地吃过早饭,四人换了方向,朝着斜上方一路搜寻。
几人都正值青壮,在搜寻的时候,速度加快了很多,几天下来,几人的熟练度都提升不少,速度加快,可不代表不仔细。
小米做饭简单易熟,扛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蕴藏的能量也在快速被榨取。
眼看日渐西斜,林中的光线再度变得昏暗,一天时间很快结束,又到了回去的时候,毫无收获,让四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吕律微微叹了口气,提着手中的索宝棍,在旁边一棵柞树树干上连敲了三下。
赵永柯和梁康波两人,都靠拢过来。
陈秀清却只是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又回头继续在地上拨弄着草叶。
吕律离他最近,见他还很不甘心的样子,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叫道:“清子,回去了。”
陈秀清像是没听见一样,还在偏着脑袋在草丛中看,后来干脆蹲了下去。
“清子,咋了?”
平日里一叫就动,今天却是有些不听话,挺反常啊,吕律不由再次问了一声。
“律哥,我不确定……”陈秀清回头看来,挠着头:“我怕说错了。”
吕律愣了一下,几步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发现在陈秀清扒拉的一蓬杂草间,有一棵两个分叉的棒槌,他顿时笑了,高声喊道:“棒槌!”
听到这话,赵永柯和梁康波两人愣了一下,随即变得狂喜。
赵永柯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问道:“什么货?”
“二甲子!”
吕律笑着说道:“总算是开眼了,清子,这次记你头功,要不是你,咱们明天可就换方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