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有你们之间这份义气……”
听吕律这么一说,陈秀清也跟着过去,在吕律旁边跪下,紧跟着是梁康波和赵永柯。
看着这几人,一时间,蒋泽伟老泪纵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都是些重情义的爷们,好!”
三人接连三拜后纷纷起身,在蒋泽伟烧起纸钱的时候,也各自烧了一些。
事情做完,蒋泽伟擦了擦眼泪,笑着招呼几人,走吧,都回去吃饭。
几人回到火堆旁席地而坐,一顿饭吃的沉闷,等饭吃完,天也已经黑了。
蒋泽伟就在这时,取了两个碗和他那一大包纸钱,又将酒也提上,冲着几人说道:“你们今晚早点睡吧,不用管我。”
说完后,他重新回到坟前,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碗酒,在坟前烧着纸钱,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边喝着酒,一边嘀咕。
吕律四人都没有去打扰。
默默地看了一阵后,吕律冲着三人说道:“你们都早点睡吧,今晚我守夜!”
看蒋泽伟这样,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完事儿,得陪着,也得防备着野物。
陈秀清三人也没多说什么,都钻进帐篷里睡下。
吕律就在火堆边坐着,远远地看着坟前纸钱火光下不时喝口酒的老人。
他没想到,这一守,就是一夜。
半生惦念,一夜酒!
蒋泽伟像是要把自己这辈子一直没能做的事情,给一次性补足一样,大包的纸钱烧了一夜,香火也燃了一夜,酒喝了一夜,也嘀咕了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陈秀清等人都睡醒了,蒋泽伟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冲着几人笑笑:“我睡会儿,等我醒了,咱们拜山神爷,压山。”
说完后,他钻进帐篷里躺下,很快就呼呼地睡着了。
“律哥,你也去睡着吧,都熬了一夜了。”陈秀清在一旁说道:“我们会照顾好马匹和元宝它们。”
吕律点点头,也跟着钻进帐篷躺下。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被帐篷里的闷热给闷醒的,看到陈秀清几人在忙着做饭,就连蒋泽伟也都已经起来。
看样子,都在等着吕律。
“咋不叫我一声!”吕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找棒槌是个细致活,精神可得养足了……好了,既然醒了,那咱们就准备一下,拜山神。”
似乎是心结已经解开,蒋泽伟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吕律钻出帐篷,看见旁边一棵大红松树脚,用三块石头搭了简易的“小庙”,里面放了块树皮,上边用木炭写了山神爷的牌位,这也叫老爷府。
“本来入山之前就该挑黄道吉日拜山神的,不过,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天天吉利,就今天拜吧!”
蒋泽伟倒也不死板。在吕律下边水源处洗了脸回来后,招呼着几人一起到老爷府,供奉了祭品,跪拜后,冲着几人招呼:“拿饭!”
放山的规矩挺多,就连日常说话都有规矩。
如吃饭叫“拿饭”,睡觉称“拿觉”,改变住处称“拿房子”,意思都是为了能“拿”到棒槌。
就刚才的祭拜,也有讲究。
放山人祭拜的,一个是传说中的孙老把头,求他保佑放山拿大货,还有一个山神爷,那就是大爪子了,大爪子是百兽之王,拜它,是为了让它保佑一行人不被野兽侵害。
饭菜都放在一旁铺了松针的草地上,一帮子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蒋泽伟边吃边笑呵呵地问:“昨晚上睡得都挺好吧?”
“都挺好!”
……
开玩笑,吕律跟着招呼了一晚上,几人对他都相当放心,怎会睡不好。
“有没有人梦到啥?”蒋泽伟接着又问。
赵永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做梦。
梁康波笑笑:“我倒是做了一个,梦见自己院子里来了个金元宝,呱呱叫了一夜。”
一听这话,蒋泽伟顿时笑了起来:“好梦啊,咱们这次肯定能拿大货。”
这里所谓的金元宝,指的的是癞蛤蟆,跟蛇被叫做钱串子一样,对放山人来说,都是吉兆。
随后,蒋泽伟看向陈秀清:“清子,有没梦到啥?”
陈秀清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支吾着说:“梦到了……梦……”
吕律瞟了他一眼,看他那似曾相识的表情,心里开始怀疑,这家伙心里是不是又梦到了“燕子”。
话又说回来,这样的梦是吉兆吗?
正想让他别往下说,却已经来不及了,却听陈秀清说道:“我梦到一个老太婆……”
蒋泽伟眼睛一下子瞪大,忽然又笑了起来:“也是个大吉兆啊!”
吕律稍稍松了口气,幸亏这次不是燕子,要是再梦到燕子,吕律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导管泄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