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传来的剧痛,让这青年一下子从昏迷中挣脱出来,惨叫着抱着大腿嚎叫。
吕律蹲在他面前:“我听你刚才说这棒槌是你爷爷守了几十年的,是不是?”
“不是,我们只是在树上看到抬棒槌的标记,知道被人抬了四品叶的棒槌……我们这是第三次进山了,在山里找了快一个月,眼看快没吃的了……是他们两个,是他们说咱们手里有枪,找个机会把棒槌给枪了就可以出山,一个人也能分到不少。说只是三四个鄂伦春人,这山里,杀了都没事。
我只是初把郎,只能听他们两个的,就一路跟了过来,看到只有两人,我们就冲了出来,想着赶紧找到东西就走……我真是第一次啊,他们又担心那棒槌被弄坏了不值钱,一直不敢动,我心里又不敢杀人……就一直僵持着。
看那女人带着孩子离开去叫人,我还跟他们说赶紧走,他们两个又说,有他为质,不用怕……就是他们俩,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他说着,艰难地转身,指向逃跑的那人。
初把郎,初次参与采参的新人。
采参的老把头组建参帮采参,往往为了上山的收获更好,会找新人加入。
因为他们认为,每个人一生之中,能采到的几棵人参,是命里注定的,找上一段时间后,为了增加采到人参的几率,就会找一些毫无经验的人参加,去分它们命里注定的人参采挖次数。
当然了,新人大都不懂规矩,往往在很多时候,总做出一些跟规矩相悖的事情,然而,就是这些不按规矩的举动,反倒经常能出乎意料地寻到棒槌。
所以,老把头领着新人上山,是有目的的。
别看初把郎主要是干后勤,做饭烧水驱蚊之类,但若是初把郎要求一起去找棒槌,他们也绝对不会拒绝。
可眼前这初把郎,吕律可没看出他有丝毫新手的意思,之前那凶悍模样,可不是新手能轻易做到的……抬枪指着人!
还不说实话,赵团青刚刚才说过,三个多月前黑嘴就死在他们三手下了。
刚刚他自己也说,这是第三次进山抬棒槌,这一转眼,又说自己是初把郎。
前言不搭后语,只是为了求生,就能乱说。
这三人,年纪相仿,很有可能就是互相撺掇着共同弄出来的恶念,采不到棒槌,就想着劫掠,找那么蹩脚的一个借口……
只是,他们没想到,遇到的是上次追撵了他们几座山的老猎手。
陈秀清这时候居然也挺硬气,要是换做一般人少,不够硬气的乌力楞,说不定还真被他们给拿下了。
“你们还有几个人?”
吕律眯眼看着青年,问道。
“就……就我们三个!”青年惊恐地说。
“只有三个?”
“是!原本有七个,另外四个看着没希望,早几天前先约着一起走了。”
“走了啊!”
吕律微微摇摇头,已经不想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也不想再跟他们乱精神。
他瞟了昏迷的那两人一眼,目光重新落到这青年的的身上:“我现在想听你再说一遍,这棒槌是你爷爷守了多年的……说!”
吕律最后一个字怒吼而出,吓得这青年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见吕律定定地看着自己,这青年只得弱弱地说道:“这棒槌是我爷爷守了多年的!”
“很好……”
吕律起身站了起来,半自动抵着他那条还好的腿,在青年惊悸的目光注视下,再次开了一枪。
又一声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接下来,吕律也不想多问了。
直接朝着那两个双腿被击中昏迷的人走了过去,给他们四条腿上都又补了一枪,强烈的疼痛,刺激得两人猛然坐起来,又立马昏迷过去。
做完这一切,吕律顺带将三人身上挎着的从车上搜出来的东西取下来,看到里面都是些皮毛,被他提了回来:“收拾一下东西,这地方脏了,咱们换个地方做饭!”
他说着走到陈秀清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错!”
陈秀清挠挠头,将封包子重新放回猎囊内,交给吕律,眼睛却忍不住看向躺在地上,没动静的三人。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吕律那么凶悍的一面。
“我宰了这三个杂碎!”
赵团青说着就抬起枪,准备动手。
“赵老爹,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出不了这山,就即使出去了,也就是个废人!”
吕律压下赵团青的枪管。
赵团青愣了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清子,别愣着了,去将狗解开,把马牵来!”
“哦!”
陈秀清应了一声,跑着去解开拴狗的绳索,然后跑去牵马。
之前之所以将它们拴着,吕律纯粹是担心大爪子没打成,往这边跑。
要知道,那布满石砬子的山沟跟这里是一条,万一往这边跑,全都炸毛乱跑,可不容易找回来。
现在,他却有些后悔将元宝他们拴住,不然的话,就那三个人,怕是没那么容易闯进来。
东西快速收拾好,几人赶着车子,朝着打虎的方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