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等着吕律。
吕律在临上马的时候,看到陈秀玉就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两人。
今天早上,从陈秀清进门的时候,她就没怎么说过话。
心里的担心全写在脸上,却不愿意说出来。
她担心自己说出来,会影响到吕律,也清楚吕律有不少事情要做,心里纵使有万般不舍,也是强忍着,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让吕律没有后顾之忧。
吕律走回屋子,也不管陈秀清在一旁看着,只是一把将陈秀玉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媳妇儿,我知道你在家里等着我,绝不会再去干那些没什么把握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完好无损地回来。咱们刚刚起步,总有些事情要做,相信我,要不了几年,咱们就能过安稳的日子,到那时候,天天陪着你。”
“律哥,我等你回来!”
“好,别送了,再回去睡会,顺利的话,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回来。”
吕律说完,双手捧着陈秀玉的脸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故作轻松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出了屋子,牵着马出了栅栏门。
五条猎狗早已经欢快地跟着跑了出去,顺着栅栏往山坡上跑。
它们总以为,吕律会顺着山坡往山脊上的小道这条最熟悉的路进山,没想到吕律翻身上了追风后,骑着过了小河朝着外边林子走。
跑到半坡上的元宝回头看着吕律,大概是觉得自己被耍了一样,哼了一声,又领着四条狗崽朝着吕律追来。
两人骑着马,到了林子边的时候,吕律回头看了一眼隔着栅栏看着自己陈秀玉,笑着喊道:“等我回来!”
他双腿一夹马腹,骑着追风上前,小跑着出去。
一次远行,弄得跟出征的战士一样!
吕律对这个家的惦念,又重不了不少。
看着吕律果然一直骑着追风顺着前往美溪区上的大路小跑,陈秀清抖了下缰绳,骑着自己的马追上吕律,并肩小跑着。
“律哥,我……我刚才又说错话了,对不起。”
“知道就好,清子,还是那句话,想清楚自己能说什么再说话,你明知道我不想让秀玉担心……算了,不怪你了。”
“律哥,我以后注意。你这是真准备顺着大路往乌衣岭,经汤旺再到嘉荫啊?反正我妹现在看不到,咱们拐往山里呗。”
“就顺着大路走,不走山里了,我答应秀玉的。你都开了口了,尤其是提到了大爪子,那就更不能直接穿越森林去嘉荫了。”
这是一个很玄乎的问题。
无意中提到的东西,往往就像小孩子说话一样,随口一说一个准。
偏偏故意去找的时候又死活都找不到。
吕律现在宁愿选择顺大道直接前往嘉荫,也不去触这个霉头。
万一真遇上,元宝等几条猎狗在大爪子面前,怕是不敢上,那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有着本能的压制,到时候,恐怕就连追风都很难控制,哪怕吕律对自己枪法再自信,也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还有啊,清子,等这次从嘉荫找到我师傅回来以后,我还会领着你去一趟长白山。”
“去长白山干啥啊?放山?”
都知道长白山是大荒中产人参最多的地方,陈秀清一想,就知道跑那么远去干啥了。
“对,去放山!”吕律点点头。
得到吕律的肯定,陈秀清一下子变得更加兴奋了:“大棒槌那可值钱了。”
吕律瞟了他一眼:“你若是管不住你的嘴,我就不能带你去。”
“为啥啊,律哥……”陈秀清一下子急了,他实在不想错过这等赚钱的好机会。
“放山,讲究吉利,就像所用的工具一样,都带上快当两个字一样,快当两字来自满语,有麻利、顺利、吉利和祝贺的意思。就比如,进山的时候,遇到蛇不能叫蛇,而要叫钱串子,因为蛇和折同音,不吉利。
去放山的时候,拉起的参帮人数也忌讳两个、四个、五个的数目。因为二人行动不便,出现纠纷不易解决;四与死音相近,五和无相似。就连遇到了巴掌,也就是形似手掌的五叶人参,也宁可放弃,留到以后再挖,就是因为不吉利。
不少进山的参帮,最怕新手不守规矩,张口乱说,说到忌讳的话,参把头往往会直接掉头就走,放弃这次放山,重新选择人手,选了日子再去。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你明白,管住嘴巴的重要性。”
吕律缓声说着自己清楚的一些放山规矩,也算是给陈秀清提前打预防针。
他可不想大老远往长白山那边跑一趟,刚一进山就因为一句话掉头折返。
越是有经验的参帮老把头,越是在乎这些。
毕竟,常年扎在山里找这些宝贝,不是件轻松事情,而且充满危险,谁都想有个好收获。
很多规矩,看着似乎挺很无所谓,但都有其存在的道理,理应守着。
陈秀清听吕律这么一说,神色变得严肃,一下子就闷着头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他才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律哥,这些规矩,一路上你跟我多说说,我会把这些规矩记住,到时候一定不乱说,一定想好了再说。”
吕律瞟了他一眼,笑道:“先赶路吧,等中午和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
“好!”陈秀清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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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