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专门深挖的地窖或是深井,哪怕到了炎热的夏季,里面也凉丝丝的,保存食材的时间能够更长。
而且,以猞猁肉的鲜美和所附带的功效,相信田友诚知道怎么发挥它的作用。
“律哥,我明天一早过来,正好到区上猎具店补充些铅弹和发射药,这段时间用得太快了,每天都要练上几十发子弹,准头比以前好了很多……”
陈秀清还是担心吕律下次进山不叫他。
“放心吧,下次一定叫你!”
吕律再次给予肯定。
“那我回去了!”
陈秀清终于放心,快步朝着外边林子走,看样子,是想赶上王德民他们。
陈秀玉随后也提着马灯照亮,将栅栏门关好,然后回了地窨子。
烧了些热水后,帮吕律脱了衣物,用毛巾给他擦拭。
吕律一天奔忙下来,身上出了不少汗,左大腿受伤,流了很多血,不少就沾染在腿脚上,现在又不好让吕律自己洗,只能用毛巾一点点的浸润然后擦掉,顺带帮他将身体也擦拭一遍。
事情忙了十多分钟后,生怕自己碰触到吕律的伤口,特意让吕律睡在里边,她自己也简单洗漱后,熄了马灯,上床躺着。
今天吕律受伤回来,陈秀玉一直在默默地做着事儿,一直不曾多说什么。但在她心里,何尝不是一场狂风暴雨。
在这种时候,她也算是明白了马金兰的用意,对马金兰的怨念小了一些。她侧过身抱着吕律手臂:“律哥,给我说说今天在山里边的事情呗。”
关于受伤的事情,今天也有不少人问起,吕律也就简单说了大概情况。
不过,在陈秀玉这里,吕律不想隐瞒什么,很仔细地说了事情经过,也说了自己所欠缺的东西,听得陈秀玉一阵心惊胆颤。
感受到身边女人的惊悸,吕律伸手将她搂怀里:“山里人靠山吃山,来了山里,就注定跟这大山脱不了关系了。生活本就艰难,即使一步不进这山里,也难免祸从天降,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不怕!”
“嗯……以后还是把我哥给带上吧,多少有个照应!”
陈秀玉小声说道:“我哥这人憨厚老实,但对你最是佩服,也一直记挂着你的好,他一定会拼了命的帮你。”
“傻瓜,谁要他拼命啊……”
吕律长长呼了口气:“媳妇儿,等我腿好了,我准备到山里一趟,找教我打猎的师傅。”
“就是你说的在你当知青的时候教你打过猎的鄂伦春人赵团青?”
“嗯!他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老人,我还欠缺很多东西,从他那里能学到很多东西。到时候带上清子一起去。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地方,得找人打听,然后找过去。”
“好,家里的事情和田地里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处理好,你放心去就好了,注意安全就行。”
“你说,我把他请到咱们这里来住好不好?”
“那肯定很好啊,这草甸子里就咱们两人,也太冷清了些,多个人多份热闹,再说了,你都说了那是你的师傅,本就是应该的。”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等我腿伤好了就动身。”
吕律深深呼了口气,将事情定了下来。
接下来十多天的时间,吕律一直在养着伤,每天就在草甸子里逛逛,顺着栅栏检查有没被破坏的地方,看看那十二只梅花鹿,喂一下追风,或是训练一下元宝娘四个,省得它们精力太过充足。
陈秀玉啥事儿都不让他干,哪怕是去给已经变得绿油油的菜地浇水都不让碰,更别说下地了。
只要一碰,陈秀玉就能板着脸很长时间。
她倔强地认为,就单靠她一人,也能将家里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很好,对吕律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受伤了就该有受伤的样子,就该好好养着,乱动个啥。
以其让她心里一阵阵的急,吕律很干脆地选择了听话。
陈秀清那天卖猞猁肉很顺利,田友诚果然非常识货,连带着三个野猪肚,一共给了九十六块钱。
在他看来,猞猁肉比青鳞子鱼还稀罕,也确实给了实诚价格。
当然了,这样的东西,一般人也吃不起,碰到有需求的,更是能卖高价。
再贫苦的年代也有舍得在吃喝上花大钱的老饕,这要是留住几个,也能是门长久的生意。
甚至一转手卖往城里,他就能赚上一笔。
作为一个生意人,田友诚有着他的精明。
吕律在接连挂过三次消炎针水,养了那么些天后,他腿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痂,开始发痒了。
这是要好的征兆。
就在这十多天的时间里,王大龙特意帮吕律找了先生,算好了动工建房的日子,现在,木刻楞的地基已经建好,就连木头都打理出一大堆。吕律特意请了孟兆华,从区上拉了不少水泥过来,地基弄得很牢实。
明天就要开始进行木刻楞搭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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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