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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法钟金光大作,如同一轮太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这些金光在遇到黑色煞气时,遇到很大的阻力,并未能将煞气驱散。
“小子,千万不要停!等你心神耗尽而亡,你这口法钟就是本座的了!”
从黑烟中再次传来阴童老人的讥笑,阴森得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人!”
吴飞龙脸色苍白,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心神损耗巨大。
王诚见状,赶紧让吴飞龙收起法钟,他这才想起来吴飞龙并未修行念力,催动道门禁器就是在耗他的命。
就在这时,从下方传来一道惨叫,紧接着又是数道惨叫。
“不好!”
王诚注意到煞气已经侵袭到麾下骑兵那儿了,虽然心中极其不愿,但他还是下令“收兵”。
于是,六千名骑兵又原路返回了。
城上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声,就像打了胜仗一样。
朱将军几人全都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王诚率领六千骑兵逼近城内。
潘萌俏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微笑,随后将阴童老人唤回来,道:“这次多谢先生了。”
阴童老人却是面无表情,道:“只是暂时逼退他们,以那小杂碎的性子,他一定不会就此放弃。”
潘萌渐渐收起笑容,须臾,又笑道:“先生既然能逼退他们一次,就能逼退他们第二次。”
阴童老人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另一边,王诚带着六千骑兵灰头土脸地回到大阵,就像一块巨石砸入水中,掀起了巨浪。
武安侯败了?
他竟然败了!
这个被无数将士奉做神明一般的人物,竟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王诚看着将士们错愕与惊讶的神情,一言不发,径直来到顾彦章身旁。
顾彦章并未去安慰,只是问道:“那黑色浓烟是何物?”
“阴煞之气。”王诚道。
顾彦章虽长年生活在军中,但好歹也是一名武道宗师,自然听说过“阴煞之气”的名头。
“这阴煞之气不好破啊!老夫年轻时曾领着弟兄们误入过一片古战场,那里阴煞之气浓郁,我与弟兄们被困了整整三日,最后三千人进去,只出来八百人。”
回想起昔日的遭遇,他神色复杂,随即提出了一个建议:“武安侯不必过于担忧,这里毕竟不是古战场,没有那里的地形地势,人为造就的阴煞之气无法持久。”
事实就如顾彦章所说,在王诚退兵不久,阴童老人便收回了停尸棺。
随着停尸棺收回,那些鬼脸也被收了回去,城上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只见城下一地的大石、火箭、火药罐子,都是刚才射出去的。
王诚自然不会就这么干站着,将最前面的那一批人全都换下,而后换上新一批人,继续对府城开始新一轮的狂轰乱炸。
不仅如此,他让吴飞龙与顾彦章各带两万人马,从城东的其他方向进攻。
如此,八万多大军被分成了三路,王诚这一路依旧主攻城东大门这一块儿。
这一下也将潘萌率领的守军从原来的一个防守点换成了三个,注意力也一下被分成了三个。
潘萌的压力自然也更大了,她几乎调集了城内所有能动用的兵马来进行防守。
不过,她的防守重心还是放在了王诚这一路,因为王诚这一路火力最猛。
投石车、车床、火箭,这些远程攻城器械依然还在王诚这边。
“嗖嗖嗖!”
火箭铺天盖地地射向城头,压制的城上守军连头都不敢抬。
在火箭之后是一只只装满火药的罐子,接着是几十斤的大石,一波接着一波打在城楼上。
每一次爆炸,每一次巨响,都像是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口上。
“他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潘萌俏脸发白,躲在女儿墙后不敢动荡。
照这个势头打下去,用不了多久,那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城楼就会被打塌。
“应该快没了!”朱将军道。
事实上,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铜陵到底储藏了多少火药。
铜陵是陵州兵器制造中心,除了铁器、铜器,像硫磺、硝石、木炭也储备了很多,不管是打造兵甲,还是冶炼矿石,难免会用到这些。
终于,在第十波火药罐子砸在城楼上时,已经千疮百孔的城楼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这一塌却是让城上守军的心神也跟着一块儿塌了。
这一塌却是让刚才士气低落的陵州守军精神焕发。
“杀!!”
王诚抓住机会,再次率领骑兵向城门方向杀了过去。
阴童老人不得不再次出手,在城门附近布下“阴煞大阵”。
王诚这次却是学乖了,见他布好大阵,立刻带着骑兵绕了一圈回到大阵。
阴童老人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不敢去冒险,如果等到王诚率领大军杀到城下时他再出手,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于是,他又将阴灵召回停尸棺,这东西在白天的时候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外。
就像顾彦章所说,这里毕竟不是古战场,有着天然的地形地势,阴煞之气多暴露在外一刻,就会减弱一分。
可是,他前脚将大阵撤下,后脚王诚又率领骑兵杀过来了。
阴童老人真的气的想骂娘,那小杂碎太不是东西了,这是在存心玩他啊!
这种戏耍在进行第三次的时候就结束了,因为王诚带来的火药消耗殆尽了。
潘萌等人总算能大口喘气了,再继续下去,他们真的会疯。
“放箭!放箭!放箭!”
潘萌一连喊了三遍,来发泄她心中的愤怒与憋屈。
“咻咻咻!”
大量的弩箭从城上射下,遮天蔽日,似也在发泄怒火。
王诚手里的铁臂神弩连一千架都不到,城上却是他们的数倍,“火力”压制着他,逼着他们不断后撤。
先前的局势在这一刻竟发生了逆转!
潘萌心里一阵畅快,真是风水轮流转,王诚竟也会有今日。
正当她准备“痛打落水狗”时,耳边响起一道慌乱的喊叫:“夫人!不好了!陵州军杀进来了!”
“杀进来了?怎么可能?”
“他们从里面杀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