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人的脑袋全都给我割下来,在城外找个地方,筑成“京观”!”
“筑“京观”?”
张韩一惊,道:“将军,这会不会激起夏国的疯狂报复?”
筑京观是为炫耀武功,但对于他国而言,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大周与夏国太平了十几年,哪怕是不太平的那些年,也没有哪位将军筑京观,因为这很可能引起两国无休止的大战。
“哼!事到如今,你觉得两国还能和平共处?”王诚反问。
张韩一怔,心想大战这就要开始了吗?
其实,他心里还没做好准备,潜意识中以为这只是边境上的摩擦,毕竟两国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冲突,但最后都通过谈判解决了。
王诚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很多东西也都是他推测出来的,在朝廷正式下达战争命令时,他的推测也可能是错误的。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两国肯定要经历一番大战的,不经历一番大战怎么去决定领土的归属?不经历一番大战怎么消除盐州城被毁、南离县被破带来的影响?
“去吧!”
王诚摆了摆手,张韩三人也不再多言,全都退了下去。
在路过门口时,张韩一下注意到了刘文静主仆二人,点了点头。
刘文静微微欠身,她与张韩见过几次面,两人是认识的。
等几人走远,她正准备让小翠上前通报一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都进来吧!”
刘文静遂与小翠一同进入大堂,来到王诚近前后,欠身行礼:“小女子刘文静见过王将军。”
“刘姑娘无需多礼!”
王诚右手虚抬,随即抱拳说道:“在下王诚,原建威中郎将麾下校尉,暂代中郎将,南离县内一切军中事务暂时由我负责。”
“原来是王将军!”
刘文静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一亮,对于王诚之名,她也有所耳闻。
这是目前西军里最耀眼的存在,从军时间不长,但是所立之功已经是无数军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她父亲刘兴则在谈到对方时,羡慕中带着钦佩,高度肯定对方,甚至直言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西军中独当一面的存在。
如今一切都应验了,王诚竟这么快就领了中郎将一职。
只是,想到自己父亲从军三十多年才干到中郎将,现在更是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何其的讽刺?
刘文静泪水夺眶而出。
王诚却是最见不得这个,更何况眼前这位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放在那片世界还是个初中孩子。
一时之间,他有些手足无措,过了一会儿,用自以为关心的语气道:“刘姑娘可是伤没养好?”
这话不提还好,说出来正好戳中刘文静的痛处。
刘文静泪水如泉水涌出一般。
王诚看了一阵心疼,他知道刘文静遭遇了什么,也知道那是一种难以磨灭的伤痛,尤其对于一个少女而言。
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想上前安慰却又怕说错了话。
于是他就傻傻地站在那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刘文静擦干眼泪,故作无事道:“王将军见笑了。”
王诚点了点头,不再随便说话,随后问出他最关心的事。
“不知刘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扬威中郎将刘兴则已经战死,南离县的一切事物都由王诚接管,这处将军府也就是南离县的军事治所自然也成了王诚的办公之地。
那么,刘文静留在这里就不合适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引起人非议,不管是对刘文静还是王诚,都不是好事,尤其是王诚。
人家亲爹刚死,你就把人家闺女儿收入房中,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事要是传到朝堂上那些爱挑拨是非的大臣耳中,王诚这个代中郎将也就不要干了,德行有问题。
刘文静低眉不语,因为她还从未考虑过这事儿,变故来的太突然了。
“在下听说刘将军是京都之人,不如在下安排几个人送刘姑娘回家,你意下如何?”王诚建议道。
刘文静突然变脸道:“不!我不回去!绝不!”
“为何?”王诚不解。
这丫头虽然爹没了,但是娘还在啊,她家也还在,怎么不想回家呢?
刘文静咬牙切齿道:“我要给我爹报仇!我要杀尽夏狗!”
凶狠的语气让王诚听了都有些毛骨悚然,但他还是说道:“刘姑娘放心,报仇之事自有我等,此番屠戮南离县的那些夏人,一个都别想活!”
“不!我要亲手杀了那些夏狗!”刘文静倔强地说道。
“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你这个女孩子家家能掺和的,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