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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温姐,好久不见’,简简单单中却又饱含酸涩的招呼,却如一把尖刀似的戳在了温茹玉的心神…
在这瞬间,她想到了太多太多。
想到初次相识时为了立威,将法宝架在他脖颈;
想到他说会制作偃术傀儡时自己重新燃起的生还希望;
想到他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会偃术,带着面具法器制作‘力士’傀儡时大汗淋漓的场景;
想到他独自一人在静室中闭关月余,心力交瘁昏迷时的狼狈;
想到自己喂他喝粥时的酸楚;想到他教自己偃术时的悉心与相处时的温馨;
想到自己摊牌后他恼怒的样子;想到他独自喝着酒时的苦闷模样;
想到了他卧室中的稿纸上画满自己的肖像;
想到了那篇‘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的小诗。
想到他假意摔倒趁机抱着自己,与自己四目相视时问自己有没有道侣的旖旎;
想到确认道侣关系后他出神傻笑;
想到自己食髓知味,与他纵情数日后他扶墙而出的窘迫;
也想到自己不愿牵连他,挣扎后决定写下书信辞别时的苦楚。
那一声简简单单的‘温姐,好久不见’,却让她想到了在孤城朝夕相处那两年的点点滴滴,仿佛一切都浮现在了眼前。
目盼心思之下,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股喷薄而出的思愁,扑进了纪伯常的怀中…
“夫君,对不起…”
温茹玉似是不敢直视自家夫君的眼睛,环着他的腰,低首抽噎的将面颊埋在他胸前,带着哭腔的一直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
纪伯常伸手想要抱着她,可在感受到那冰冷刺骨,并且毫无生机的偃术之躯时,他心中刺痛的便是手都抖了抖。
他从小在春音坊长大,自认为是花丛老手,可与温茹玉相处时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春心萌动之感,很是奇妙。
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甚至说是别有用心也可以…
在他的努力运营下,最终确是得到了温茹玉,不仅有了夫妻之实,也有了道侣之名。
可如今,娇妻却没了肉身…
他虽早有预料,心中也做足了准备,可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娇妻真的走到那一步时,鼻尖仍隐隐有些发酸。
见自家娇妻抱着自己宣泄着歉意,似乎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
他伸手轻拍怀中娇妻的后背,柔声宽慰道:“温姐,我从未怪过你,从未怪过…”
温茹玉闻言身躯都轻轻颤栗着,似乎鼓足了勇气才缓缓地抬起头。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她伸手想要摸摸自家夫君的面颊,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始终不敢伸手,只脉脉的看着…看着…
“莫要多想…”
纪伯常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握着她的手贴在了自己面颊上轻轻蹭动着,轻笑道:“温姐的手还是那般软绵。”
“夫君…”
温茹玉轻轻地捧着他的面颊,感受着他的体温,明明想哭,但偃术之躯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水…
“在呢…为夫在呢。”
纪伯常脸上挤出些笑容,宽慰道:“莫哭,莫哭,今日是我们夫妻重逢的大好日子,应该高兴才是。”
温茹玉闻言心中是既悲戚又欢喜,她带着哭腔,满怀希冀的问道:“夫君,你别怨我好不好?”
“我从未怨过你。”
纪伯常不以为意的说道:“温姐,我知伱有事不想牵连到我,所以才不辞而别的,又怎会怨你?”
他说着满是酸涩的笑了笑,又道:“我要怨,也是怨我自己修为太低,帮不了你的忙。”
“夫君…”
温茹玉闻言音线轻颤的唤了声,在那情意催动下,再次扑在了他怀中,轻声呢喃着对不起…
而纪伯常似是怕她再次离开一般,亦是紧紧地抱着她,只觉得盘桓多年的心结也随之解开了。
就在这时…
佟三娘笑吟吟的端着泡好的茶水而来,待看到院中的情形时面上的笑容为之一僵,不禁有些失神。
听着其他女子扑在自家小叔子怀中唤着‘夫君’,听着那一句句满含情意与愧疚的‘对不起’…
又感受到那毫无生机的偃术之躯,当下也猜出了来人便是自家小叔子曾提过的温娘子。
她驻足犹豫一番,也动了恻隐之心,当下轻叹一口气的端着茶水走了过去,宽慰道:“温姐姐,伯常从未怪过你…”
“啊…”
温茹玉闻言也回过了神来,见那说话的貌美女修斟着茶水,哪还不知此女便是自家夫君口中的嫂嫂?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略显局促的挣脱自家夫君的怀抱…
“温姐无须多虑…”
纪伯常也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之态,当下搀着她的手宽慰一句,随即介绍道:“这位便是我方才所言的嫂嫂,现在也是道侣,唤作佟三娘。”
温茹玉闻言只觉得此时比自己炼化‘镜花’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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