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把头缩回了马车中。
再看看街道两旁,入夜了,连油灯都不舍得点,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们虽待在这安全的庇护所里,却同样丧失了希望与做人的资格。
徐州城与冀州城的治理手段大致相同,王侯将相锦衣玉食,平民百姓穷困潦倒,富人高高在上,穷人卑微低贱,如此演变下去,只有一个结局,穷人沦为富人的奴隶。
文明的前进是必然的,若文明倒退成了奴隶制,与世界毁灭没有区别。
杨青放慢了赶车速度,边走边扯着嗓子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我叫做杨青,杨树的杨,丹青的青,是洛阳皇城钦派下来的刺史,从此刻开始,我便是诸位的父母官,三日之后我会重开官府,我将亲自负责咱老百姓的民——我杨青在此对天发誓,必将明镜高悬,公正廉明,有恶必究,有害必除!”
言语慷慨激昂,百姓眼睛泛光。
“杨大人!杨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一个老妪拖着两个黄发小儿,扑倒在马车前,哭得老泪纵横,磕得头破血流。
杨青赶忙跳下马车,将老妪与小儿从地上扶起:“老人家,你有何冤情要诉?”
“大人,我要状告城北通济药铺郑大官人之子郑洪!”老妪哭诉道:“我儿黄秋与儿媳秀莲在菜市中以卖豆芽为生,一日老身告病,儿媳妇拿豆芽去药房内换药,却被郑洪那畜生强行凌.辱,我带着家人去讨说法,却被那畜生污蔑说是媳妇儿自己拿身子换药;
我儿媳妇贤惠守忠,岂能干出那等事来?那郑洪家大业大,侮辱了我儿媳不说还给她扣了一顶淫.妇的帽子,我儿媳一羞之下便悬梁自尽,我儿拿着扁担去找郑洪,却被他家的恶仆乱棍打残,卧病在床不过十日便撒手人寰,如今只剩下老身与两个小儿艰苦度日!”
老妪嚎啕得撕心裂肺,捧着杨青的手臂:“杨大人一定要为我死去的儿女做主啊!如若不然,老身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是啊,郑家独揽整座徐州城的药材,一帖药就要三斤米换,咱们根本就看不起病,只能在家等死!”
“我父亲就是因为换不到药,被活活病死的!”
街旁的老百姓俱出怨言,揭露那郑家的种种恶行。
“简直岂有此理!”杨青气得已是浑身发抖,他回头看向燕云霆:“梅大侠,你去帮我把那畜生抓来,我要将他就地正法!”
燕云霆虽也很气愤,却沉声道:“这座城里的水.很.深,你应该先冷静下来,考虑清楚再动刀。”
杨青高声呵道:“血溅长街,杀鸡儆猴,树立威望,就在今夜!”
燕云霆抿着嘴唇,“你确定?”
杨青铿锵:“确定!”
“北城?”
“北城!”
“好,等我半刻钟。”
燕云霆轻轻一跃,踏上屋顶,踩着青瓦奔向北城,抓人!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