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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时期的长沙城墙,乃五代马楚政权所建。
当时那一系列政权变换,完美体现出五代十国的混乱:马希萼杀马希广,南唐灭掉马希萼,刘言赶走南唐,王进逵杀刘言,潘叔嗣杀王进逵,周行逢杀潘叔嗣,周行逢死后张文表叛乱,周保权又杀张文表……
平均两三年换一个老大,最激烈的时候半年换一个。
钟相选择长沙定都,是经过多方面考量的。
从城墙的坚固程度,以及人口数量来看,第一是江陵,第二是岳阳,第三是长沙。
但江陵与岳阳,都在长江边上,直面大明军队的兵锋。
那就只能选长沙了,其他地方的人口不足以定都。
为何钟相遇到四面进攻,不收缩兵力退守长沙打决战,而是分兵防守湘阴与衡阳呢?
因为只剩下国都必败无疑,人口和资源都会被敌人控制,守军也会丧失死战到底之心!
长沙城墙为夯土材质,没有贴什么墙砖。
辛弃疾刻字的长沙城墙,还得到南宋才会修建。
刚投降过来的楚将杨华,主动请缨做开路先锋。他麾下那些楚军精锐,只保留家在潭州各县之人,其余籍贯者全部遣散回乡——自愿留下立功者除外。
如此做法,一来能让降兵安心,二来也可节省粮草。
“轰隆隆!”
距离长沙还有五十里,天空中突然响起闷雷,继而无比迅速的落下雨滴。
正在行军的将士,无不望着天空欢呼。
久旱逢甘霖,今年的稻子有救了。虽然旱了那么久注定歉收,但这一场雨落下,终究不会让水稻绝收。
杨华连忙让士卒扎营避雨,一直下到入夜才停歇。
次日拔营不久,又开始下雨。
下一会儿,停一会儿,再下一会儿,再停一会儿,把南方夏季阵雨的嘴脸体现得淋漓尽致。
杨华率领的先头部队,好不容易来到长沙以北十多里外,打算第二天就去扫荡清理城外乡村。
可当天半夜,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
湘江水位不但恢复,而且越涨越高。能变成这样,一天一夜的暴雨显然不够,湘江上游极有可能正在普降暴雨。
……
衡阳。
钟相望着雨水心情烦躁,已经是第六天了。
刚开始下雨,交战双方都很高兴,因为酷暑让许多将士扛不住,每天都有因中暑而昏倒之人。
雨后清凉舒爽,正好适合决战!
但老天爷似乎厌烦了血腥,阵雨很快变成暴雨,一下就是一整天。接下来数日,仿佛有人把天捅了个窟窿,雨水时大时小就是歇不住。
附近百姓冒着危险,在雨中前往稻田扒开田埂。
这时属于水稻拔节期,没水不行,但水深了也不行,3到5厘米深的水最合适。
如果不扒开缺口排水,今年的水稻会出大问题!
联军这边的侦察哨探,时不时就抓到一个“细作”,逼问之后都说自己是来扒田放水的农民。
最后干脆不抓了,但每块田只准来一人,而且只准带一把锄头。
彼此都缺粮,谁也不想破坏农业生产。
衡阳城周边到处是农田,就连被大军踩平的战场区域,在连日暴雨的泡灌之下,也变得泥泞不堪难以行走。
人都会陷进去,只能赤脚艰难前进,更别提战马的蹄子。
杨再兴望着雨幕中的衡阳城,同样显得有些焦躁。他一路洗劫楚军粮仓而来,甚至还洗劫过楚国百姓,粮草全靠就地补给,再这样拖下去可就没粮了。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
军营里开挖了大量排水渠,许多帐篷扛不住暴雨,连人带物资都被雨水淋透。
弓弦都松软了,拉弓缺少力道。
最可怕的是干湿交替,弓胶肯定受影响,双方许多弓身都要报废,得拿回去重新上胶修补才行。
“陛下,长沙急报!”
钟相拆开信件,顿时脸色剧变,憋了一口气才怒骂:“钟绪这个混账,误我大事了!”
长沙暂时还未失守,但皇弟钟绪放了一个奇骚无比的大招。
本来长沙守军只知湘阴沦陷,不清楚是怎么丢的。但白祺遣散的楚军士卒,难免有忠义之辈,悄悄跑回长沙传递消息,带回杨华、陈瑫等人投敌的消息。
长沙城内,军心大乱。
留守国都的二皇子钟子仪、亲王钟绪,被惊得看谁都像要叛变投敌。
杨华都叛了,还能有谁不可能叛?
钟绪悄悄找到钟子仪,说道:“李合戎的老家在松滋,他与英宣、胡源皆为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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